孤松独立玉山崩——嵇康遇害的社会学思考 摘 要:嵇康遇害,广陵绝响,“竹林七贤”集团的解体,这一切都和社会系统间的沟通问题有关。本文尝试以社会学沟通理论为视角,结合嵇康“名士”的身份、“直道”而行的性格特征、双重思想认识结构等,对其死因作综合而深刻的探讨,肯定其超越个人意义之上的社会价值。 关键词:嵇康;名士;沟通;双重性格;社会价值 嵇康,字叔夜,“竹林七贤”的代表人物之一,与阮籍并称为“嵇阮”,是正始文学的杰出代表之一,其“目送归鸿,手挥五弦”[1]尤为后人所称道。钟嵘在《诗品·卷中》言嵇康文“颇似魏文”、“叔夜‘幽愤‘,斯皆五言之警策也”明人陆时雍认为嵇诗不含蓄委婉,“嵇阮多才,然嵇诗一举殆尽。”他诗文中“深刻的理性思考和尖锐的人生悲伤,构成了正始文学最基本的特点。”嵇康的诗作不多,常为人称道的是其在狱中所作的《幽愤诗》,从《幽愤诗》里“实耻讼冤,时不我与。虽曰义直,神辱志沮。澡身沧浪,岂云能补”[1]、“采薇山阿,散发岩岫。永啸长吟,颐性养寿”[1]我们知道嵇康因“义直”而救朋友,却被奸人所害,他是气愤难平的。不用说他在“岩岫”间自由地“永啸长吟,颐性养寿”,就连受辱的人格也是他无法挽救的。这是嵇康的不幸,更是社会的悲伤。嵇康遇害的原因历来众说不一,拙文试从社会学的视角入手,结合嵇康“名士”的身份、性格特征、双重思想认识等,对其死因作综合而深刻的探讨,以弥补学界这一领域的空白。一、“士”的演变与嵇康的名士情怀 嘉平元年,“司马懿通过合法手续,以谋反罪收捕曹爽兄弟及何晏、丁谧、邓扬、毕轨、李胜、桓范等,皆诛其三族。曹爽与司马懿的这次斗争,可说是曹魏灭亡、司马氏代兴的关键。”而后景元元年,曹髦在仓促中自率宫中兵士、僮仆等讨伐司马昭,因计划被泄漏而失败被杀,从此司马氏在朝中的地位得到进一步巩固,司马昭也更加肆无忌惮,朝野上下面临着血腥的政变。在各种传统的价值观念遭到扭曲而变质,而又未及建立稳固的新价值观念的情况下,“竹林七贤”对名教失去了奉儒守礼的热情,完全投入到对个体生命的观照中,就这样魏晋士风以“竹林七贤”为中坚,在司马氏的虚伪政权下展开。 孔子曾最先揭示出“士志于道”的内涵,从而规定了“士”的基本价值观;曾参发挥师教,说得更为明白:“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这一原始教义对后世的“士”发生了深远的影响,就是身为士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