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桔核一八八七年我们经手过一系列的案件,有关这些案件我都有所记载:“帕拉多尔大厦案”;“业余乞丐团案”;“美国帆船‘索菲·安德森’号失事真相案”;“格赖斯·彼得森在乌法岛上的破案”;还有“坎伯韦尔放毒案”。所有这些案件,我有朝一日也许会略述其梗概,但是其中没有一个案件比我现在要执笔描述的案件更加怪诞不经。那时正值九月下旬,秋分时节的暴风雨猛烈异常。一整天狂风怒号,苦雨击窗,在伦敦城内的我们,也失去了从事日常工作的心情。大雨犹如铁笼里未经驯服的猛兽,透过人类文明的栅栏向人类怒吼。福尔摩斯坐在壁炉的一端,心情忧郁,正在编制罪案记录互见索引;而我则坐在另一端,埋头阅读克拉克·拉塞尔著的有关海洋的小说。这时屋外狂风咆哮,瓢泼大雨渐渐变成海浪似的冲击,仿佛和小说的主题互相呼应,混成一体。“嘿!”我说,抬头望了望我的同伴,“确实是门铃响。今夜谁还能来?也许是你的哪位朋友吧?”“除了你,我哪里还有什么朋友?"他回答道。“那么,是位委托人吧?”“假如是委托人,案情一定很严重。假如不严重,此时此刻谁还肯出来。”福尔摩斯猜错了,因为过道上响起了脚步声,接着有人在敲门。他伸出长臂把照亮他自己的那盏灯转向客人一定会在那里就座的空椅子一边,然后说:“进来吧。”进来的是一个年轻人,外貌大约二十二岁左右,穿着考究,举止大方,彬彬有礼。他手中的雨伞水泄如注,身上的长雨衣闪耀发亮,这些都说明他一路上所经历的风吹雨打。他在灯光下焦急地向四周打量了一下。这时我看出他的脸色苍白,双目低垂,一副被某种巨大的忧虑压得喘不过气来的神情。“我应当向您道歉。”他边说边将一副金丝夹鼻眼镜戴上。“我希望我不致打扰您!我担心我已经把从暴风雨里带来的泥水玷污了您的干净的房间。”“把您的雨衣和伞都给我。”福尔摩斯说,“把它们挂在钩子上,一会儿就会干的。我看,您是从西南来的吧。”“是的,从霍尔舍姆来的。”“从粘在您鞋尖上的粘土和白垩上,我就很清楚地看出您是从那里来的。”“我是专诚来向您请求指教的。”“同意为您效劳,但至于顺不顺利,就要听天由命了。”“我已久闻大名,福尔摩斯先生。我听普伦德加斯特少校说过,您是怎样把他从坦克维尔俱乐部丑闻案件中挽救出来的。”“啊!不错。人家诬告他用假牌行骗。那么请您把椅子挪近壁炉一些,讲一讲您这件案子的一些细节。”“这绝不是一个寻常的案子。”“到我这里来谈的案子都是不寻常的。我这里成了最高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