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余世存:做三四月的事,在八九月自有答案余世存:做三四月的事,在八九月自有答案半生波折,将近知天命之年的余世存,最终在北京的郊区,为自己布置了一个志向的居所:院子里有花,有木栅和鹅卵石铺就的小道;屋宇明阔,有实木打造的整面墙的大书架;地下室用玻璃搭建了小小天井;室内一角布置成和风茶室,可以冥想,可以与来访的挚友小叙。最为奢侈的是,小区的背后,就是北京东部最大的湿地郊野公园。因而,余宅虽在都市之内,却端然有着世外的气象。余世存说,他现在才懂得了穆旦的那句诗:“这才知道我的全部第1页共26页努力,不过完成了一般的生活。”“我的挚友都在古人的队列里”“人肯定要找一个真正立得住的参照系,找肯定的时间也好,天神也好,上帝也好,总之是要找这种至高的精神,一个超越的东西来做背景,去端详我们的生活,否则我们都会被潮流裹挟,陷入虚荣和虚无而不自知。”——余世存1990年,余世存从北大毕业。对于这名出身农家的少年而言,北大四年,最为受益的,是读了第2页共26页许多书。读的最多的,是哲学、美学与诗歌。在校内里,他读诗,自己也写诗。在校期间,余世存最喜爱的诗人是何其芳;然而,毕业之后,他起先痴迷穆旦。在他眼中,相较于何其芳,穆旦对感情与理智的平衡把握得更好。余世存毕业的1990年,苏联失去了接着争霸的实力;而将来的赢家美国,则刚刚对中国实施了严厉的制裁。这一年,他被安排到北京一中教书,而根据他的志向,他应当进入文化单位,一展文史方面的专长。第3页共26页无论是国家还是个人,现实都令人迷惘。于是,他再次进入书的世界,寻求劝慰与答案。那时他是北京图书馆的常客;白天利用课余时间阅读萨特、梅洛·庞蒂;晚上写作随笔,半年攒下了十几万字。两年后,余世存离开了北京一中,下海经商。因为那个时代的氛围,就是“大家纷纷下海和出国,想要去找寻更大的机会,实现自我价值。”然而他骨子里并没有任何经商的基因,跳到海里做了两三年,不成。于是上岸,进入《战略与管理》杂志。在这本杂志,他从一般编第4页共26页辑始终做到主编。回头再看这段经验,余世存认为:“《战略与管理》,对我比较大的影响,是它让我从一个纯粹的有文人情怀的人,变成一个对这个社会的转型有肯定了解的人。同时也起先对‘大文化’起先有点爱好从一个纯粹的文人心态转向了对社会更深化的视察。我起先想搞清晰历史和现实转向,有点像司马迁在《史记》里面所说:‘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自己觉得应当是做这样的事情。”为了能更好地视察社会,也因为相识到自己想做的探讨,在僵化的体制化思维下难以完成,1997年,余世存选择离开《战略与管第5页共26页理》,做一个纯粹靠写作来养活自己的独立学问分子。他认为:“这样的.话,对这个社会的视察和分析,应当更为客观一点。”这一时期,他结识了精研“老庄”的张远山。起初,作为一名在上世纪八十年头“思想解放运动”中成长起来的学问精英,余世存并不太关注本国典籍。然而,接触到《庄子》之后,他被深深吸引了:“它最吸引我的是文辞之美,然后是高妙的哲学思想。萨特也用美来表达哲学,可是庄子做得更好。”从今他发觉,中国的经典体系如此丰富多样。对外,它与近代西方的理性传统相区分;对内,它不仅仅包括儒家思想一条线索。同一第6页共26页个世界,可以有不同的说明,非正统的说明未必没有价值。这一发觉是一条伏脉,延长到他之后的阅读和探讨里,催生了他剑走偏锋的探讨路数,以及不断引入新“参照系”的努力。所谓“参照系”,既是观看世界的一种视角,也是安家立命的一种方式。余世存认为:“人肯定要找一个真正立得住的参照系,找肯定的时间也好,天神也好,上帝也好,总之是要找这种至高的精神,一个超越的东西来做背景,去端详我们的生活,否则我们都会被潮流裹挟陷入虚荣和虚无而不自知。”第7页共26页在媒体社会化、商业化尚未充分的的上世纪90年头初,选择离开体制,完全靠写作自给自足,是一个相当先锋的举动。有一段时间余世存的日子过得很苦,生计都成了很大的问题。在那封闻名的写给友人的《生活的压力的确过于艰难,过于沉重》中,他这样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