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幽幽的眼神从化市鳌头镇中心小学邱金容“小蒋不见了300块。”。小蒋是刚毕业的分来我校的新老师。今天早上刚上完课回到办公室,我就听到了一条爆炸消息。顿时,大家诚惶诚恐,都纷纷从抽屉里掏出钱包查看。“我不见了50”。“我放在抽屉的10块也不见了。”“我的还在。”……办公室顿时像炸开了一个马蜂窝。我刚收了孩子们的伙食费还没上交,谢天谢地,钞票还是安然无恙,整整齐齐排列在我的手袋夹缝里。怎么,在同一办公室,有的“中枪”,而有的却幸免于难呢?又一节课开始了,老师们都带上自己的手提包上课了,斜挎包,手抓包,贝雷包,纷纷走向各间课室。这节刚好我没课,我坐在办公室里,想着谁是作案犯。首先最大嫌疑的是课间操时间没下去做操的学生。每天课间操时间,五六年级总有三两个同学,不是说腿脚不便,就是头疼发热,不愿不去,老师出于安全着想,也就不强行要求,让他们待在课室里,等大家都做完操了,他们才跟大伙一起玩。此段时间办公室是空荡荡的无一人。会不会是因为这个而给不良分子趁机下手呢?在我们六(1)班,曾东明就是这样一个长期“病号”。于是我很快锁定了他。下午有节文体课,趁休息之余,我把他叫到体育室,说:“老师想请你调查一件事。”我避开敏感字眼,轻描淡写地说。这时,他埋下的头直直地抬起来了,目不转睛地望着我,嘴巴张大。我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反应这么大,有嫌疑。张东明在村子里有“作案”记录,作为班主任,这个我是很了解的。对这次审查我心里很有底。“说说你拿过别人的什么。”我模棱两可地切入。他还是瞪大眼睛望着我,一句话也不说。根据我多年任教住宿班的经验和“审案”实践这样的眼神就是心虚的表现。我把早已准备的纸和笔,递给了他,让他写下来,他先是犹豫了一下,握笔的手有点颤抖,“快写吧,我已经掌握了你的相关情况。”我胸有成竹平静地说。在我的“威逼利诱”“连哄带骗”下,果然不出我所料,张东明“供“出了两件“案子”,我顺藤摸瓜,一再严厉追问,张东明一下子又翻出了两件。“真没有了吗?再想想。”我不满足自己的“战绩”,继续乘胜追击。他抬起头,似乎在思考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我双手摊开在他面前。于是,他又抖出了今天拿小蒋老师300块,黄老师50元,李老师10元。“真没了?”“没了。”至此,真相大白,我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啊,要对他进行说教式教育,谈何容易呢,我打算,先通知家长,回去后自己再准备,明天荷枪实弹再跟他谈。家长来了。他没有像我预料中的疾言厉色,而是低声问孩子:“现在怎么办?”张东明呆呆地望着他爸爸,还是一言不发。短暂的沉默之后,我说:“损害别人的东西要赔偿。拿人东西也一样要赔偿。”张东明的爸爸说:“你偷了别人这么多钱,你怎么赔呢?……唉!”张东明还是不言语,低着头。“你还是先给孩子做做思想工作,再考虑怎么赔的问题。”想到公审的教育效果不好,我作了缓兵之说。放学铃声响了,张东明坐上他爸爸的摩托车,就要走了,在他离开我的一刹那,张东明回头望了我一下,留给我一个幽幽的眼神。第二天,张东明没来上课。第三天,张东明还是没来学校。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一个月,两个月,张东明还是没来。每次我打电话给他家长他爸爸就说:“他转学了。”张东明的家就在学校东部的一个小村庄,我利用下午零碎时间,打算走访他家。可是试过几次,都是大门紧闭,再打他家长电话,提示音是“空号。”临近中秋的一天,我在街上溜达,背后传来一个叫卖声:“来买柚子哟!又大又甜的柚子。”那声音挺稚嫩,熟悉。我转过头一看,哦,原来是张东明!在他的身边,堆满了小山一样的柚子。他的父母也正忙着过称,收钱。一见到我,他立刻停止叫卖,把头低下去,装作整理柚子的样子。“东明,你怎么在这?”我很惊讶。张东明还是不敢正视我,把头转向屋里,双手不自然地交叉搓着。“来,老师,吃块柚子吧!”张东明的妈妈利索地递过来。我礼貌地接过柚子,跟他爸爸聊起来。原来,自那天离开学校后,张东明再也抬不起头来,不管老爸怎么劝说,都不愿再回学校于是一家人就搬到小市镇,做起小买卖来。我凭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