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札记一在《语文:表现与存在》中潘新和教授阐明:是只将人作为“社会动物”“物质动物”,还是将人视为超越了一般动物性的“符号动物”“语言动物”“情感动物”“理性动物”“精神动物”;人的言语活动是消极被动地“应付生活”“应实际生活之需”,使人仅仅作为自然人、社会人、物质人“生存着”“活着”,还是积极能动地“表达自我、实现自我、完善自我”,作为心灵丰盈、思想自由的言语人、精神人,诗意地创造着,自由地有意识地“存在着”,这是我的言语生命语文教育与现代语文教育在本体上的最主要的分歧。“语文教育,不应只是指向人的生理需要和社会需要,而应指向人的生命本体的人性、人心、人格的养育、顺应人的言语本性、张扬人的言语天性,指向表现、创造、发展的言语人生、诗意人生。”“从事高层次的物质和思想,文化生产的人,依存于言语符号世界,具有自我实现人格的人,他们都是人类精神家园的建设者,他们的人生都可以视为言语人生。”(摘录).......看完潘教授的《自序》后,一面当折服其用批判和传承的学术精神以及左右逢源的整合功力为当下语文教育的痛彻把脉,诊断出现语文教学存在与表现的“脉象”:“脉象”虽搏动而乱章法,内诚然虚而外貌似实,疑似有生命之迹象,却无生命之意向。“对人的确证,没有什么能比这更幸福的了”。语文教育应该是兴人、立人。一个大写的“人”字要立起来,除了脊梁,还要有存在的言语生命价值支撑与认同。缘此,我对自己十七年的语文教学,回头顾盼之时,竟然是背后寒风飕飕,心里荒草凄凉。孩子学了六年的语文,眼里的一篇篇课文就是隐藏一道道语文命题的“埋场”,紧跟着语文老师的引领“深掘”出来,然一一“攻克”之,从读到要写的命题,从积累到运用的命题,对于学语文,没有思考,也别无他求!教给孩子这“读法”,那“写法”;这“领悟之感”,那“倾听之术”,就是没让他们从“言语生命”中将每个鲜活的“人”字立起来。为什么而“学语文”?为什么而“习作”?为什么“教语文”?为什么“教作文”?皆因生活实用,实用主义根深蒂固。一面当反思“我的教学生命”何去何从?从骨子里,我是归依实用主义的,然从灵魂深处我期待回归言语生命意识的。任何一种理论,唯有实践检验推行之。但实践就要付出批判和被批判的代价。这代价除了勇气,还要让学生、家长、社会来买单。这单估计无人认账啊!教育,似乎连卖菜的老太太都知道有问题,为什么没人愿清醒呢?梦魇中挣脱翻了个身,以为要清醒了,殊不知睡梦中的清醒依然人在梦中!那人就是自己,我的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