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瓦茨拉夫·哈维尔(VáclavHavel,1936年10月5日-2011年12月18日),捷克作家、剧作家,著名的持不同政见者,天鹅绒革命的思想家之一,于1993年到2002年间担任捷克共和国总统。语录[编辑]权力从来不会独自存在,它支配人也来源于这些人。我们这个社会的权力运作,并不简单地是一些人以赤裸裸的权力支配另一些人,每个人都被迫成为权力机器上的一个部件,因此常常很难指出谁要为政权的所作所为负责。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他一方面是奴仆,畏上司,另一方面又是奴隶主,想践踏下属。专制制度就是以这种方式把整个社会纳入它的系统,使人不仅是它的受害者,又是创建者;人们既是囚徒,又是狱吏。——《存在的意义和道德的政治》和现代理性一样,以意识形态来实行的统治把人的生活和历史变成僵化的理论和规律,从本质上扼杀和否定了生活的真实性。意识形态是一种封闭的、排斥性的信仰戒律,它窒息了人生内在的多元经验和真实性。——《政治与良心》在革命的关于新人的道德教育和将生活作为消费者狂喜的以次充好的概念对比中,提出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当权者实际上如此固执地迷恋他们的意识形态。显然,只有因为他们的意识形态作为一种仪式化的交流合法系统,才能保证他们的合法性,连续性和坚固性的表面,并作为他们实用主义实践的威信的一块屏幕而起作用。——《致胡萨克的公开信》当我看见如此众多的西方人沉迷于意识形态,比我们生活于彻底意识形态制度中的人远为甚烈,我就不免倒抽一口凉气。某种观点立场或某个人是极左还是极右,是偏左还是偏右,是左派中的右派还是右派中的左派,好像某种恰当的分类比观点本身还重要。......但是根据我们经验的背景,在意识形态完全驱逐真理的环境中,所有这些没完没了的争论显得无聊、错误百出和远离事实。——《政治、道德和教养》还有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问题!我得承认这个问题给我一种上个世纪深渊的感觉。对我来说,这些完全是意识形态的和在语义上含混不清的概念,早已变味了。——《政治、道德和教养》自由的人民与极权政权间的冲突的形式,与公开化的社会和传统专制社会大不相同。一开始,这一冲突就不在真正制度化、量化,依不同工具的权力层次上展开的,而产生于完全不同的层次:它产生于存在的层次,即人类意识和良知的层次。这一层次里的力量是不能用信徒、选民和士兵的数量来估量的,因为它伸沿到社会意识的第五阶层,在生活的隐藏的目标中,在人类受压抑的、对尊严和基本人权的追求与向往中,在人类真实的社会和政治利益中。——《无权者的权力》这个力量不在于政治和社会集团的确定的势力,而在于隐藏在整个社会中,包括政权结构之中的潜在力量。这股力量不依赖自己的军队而依赖对手的军队,2也就是每个甘心在谎言中生活的人。这些人理论上是能够领悟真理的力量的(还有一批人出于保护他们手中权力的本能,也可能与真理力量相协调)。——《无权者的权力》这是一种无形的武器。——《无权者的权力》时机一旦成熟,一个赤手空拳的平民百姓就能用来解除一个整师的武装。这股力量并不直接参予权力斗争,而是对人的存在这个难于揣测的领域发生影响。这股力量所推动的是隐秘的运动,是可以产生看得见的影响的(难以预料的则是在何时何地、何种情形之下和多大程度上这种影响得以产生):一场政治事件或社会运动,一场突然爆发的社会动乱,表面上铁板一块的政权内部的一次剧烈冲突,或社会和文化界气候的无法压制的转变。因为所有的关键问题和矛盾都被谎言厚厚的外壳掩遮着,我们无法弄清楚什么时间那最后一刻会到来,最后打击的性质又是什么。——《无权者的权力》无需什么想像力就可以看到这样一种情景仅仅导致了所有道德水平的逐渐腐蚀,所有正派标准的坍塌,对诸如真理、坚持原则、忠诚、利他主义、尊严和荣誉等价值意义的普遍毁灭。在一种深度的道德腐败中——它起源于失去希望和失去生活有一种意义的信念,生活必然陷入一种生物学的、蔬菜的水平。它无非使我们再次面临以绝对意识衰落为标志的现代技术文明中人的状况的那些悲剧方面,我提议称之为“人类个性的危机”。因为怎么可能由这样严厉地要求一个人成为另外的某种东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