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白鹿原》中田小娥的悲剧命运摘要:《白鹿原》中的田小娥是一个具有反抗精神,敢于追求幸福爱情的悲剧形象。在男权社会里她强烈地渴望过正常的生活。却不被封建礼教所接受,于是她成了白鹿原上最低贱的一个女人。她的反抗在那样一个被“政权、族权、神权、夫权”严重束缚着农民尤其是妇女的社会里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她的悲剧也就是必然的了。本文综合了多方面因素对其的悲惨命运进行了分析。关键词:田小娥;追求幸福;男权主义;悲惨命运.1田小娥在《白鹿原》中的形象在《白鹿原》的研究中,田小娥这一女性形象一直颇具争议,尤其是怎样评价与之相关的性描写更是聚讼不已。在小说中,田小娥是一个被奴役、被侮辱、被伤害的人物形象。年轻貌美的田小娥嫁给年近七十的郭举人做小老婆,更令人发指的是,她并非作为一个人而存在,而是郭举人“泡枣”和泄欲的工具,如田小娥所言“连只狗都不如”。毫无疑问,在小说中,田小娥是一个深受宗法男权压迫的女性形象。一方面,这一人物形象很容易被1950—70年代“革命叙述”中的压迫者与被压迫者的不平等关系所捕获,从而纳入阶级论的压迫反抗叙述中;另一方面,田小娥被压抑的性本能又很容易获得1980年代“启蒙话语”以及人性论支持,进而被赋予人性解放的意义。然而,我们发现,《白鹿原》却试图反思以上叙述,在儒家伦理内部重构被压抑的女性解放问题。当然,反思“革命叙述”和“启蒙话语”并不意味着正面挑战二者的合法性,而是与二者进行对话、磋商、博弈,这一策略使得陈忠实笔下的田小娥成功绕过种种禁忌,但同时留下了难以缝合的叙述缝隙[1]。2个人觉醒和对幸福的追求作为一个人,她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她也曾努力地去争取自己的幸福,黑娃的出现似乎改变了这一切。田小娥与黑娃的相遇,开始仅仅是因为一场并算不上不完美的性。被以物品对待的田小娥看上了黑娃,仅仅是因为黑娃是所有长工中唯一一个欣赏她,把她看做“冰糖”一样的美好事物人。“他几乎承受不了那种美妙无比的感觉的冲击,突然趴在她身上,几乎要融化成水了”1。不过,她不是冰糖,不是别人施舍给他的,而是主动向他寻求情感的。随后,因和黑娃偷情东窗事发,她被驱逐回家。回到家后,她父亲——田秀才这样一个读书人当然不能容忍这种有辱门楣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以至于小娥回家后,父亲则气得病倒,只求“要尽快尽早地把这个丢脸丧德的女子打发出门,像用锹铲除在院庭里的一泡狗屎一样急切”2,后来黑娃假装到他家务工,表示愿意娶小娥为妻,田秀才竟然高兴的如同大病初愈一般,不光马上答应,还倒贴钱财。田小娥选择黑娃一方面的原因是她本能的生理需求,另1节选自陈忠实《白鹿原》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年5月第三版.2节选自陈忠实《白鹿原》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年5月第三版.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能够远离这般狗一样生活,能够自由自在地生活。陈忠实说自己把性“撕开了写,不做诱饵”。田小娥和黑娃确实如此,他们虽然是因为性而结合在一起,但他们的感情也很快因为被唤起了。田小娥也因为性得到了名字,她被称为“娥儿姐”,而她也始终坚定的认为,和黑娃相好这几回,就算是死了也是值得的。这也是黑娃能到处打长工寻找她的基础,他们之间的露水之欢演变成了生死情谊,两人在寻找到对方后经历了电闪雷鸣般的冲击,抱头痛哭起来。她对黑娃产生的感情就是她在这个“男权主义”压迫下的个人觉醒,与黑娃在一起便是她对幸福的追求,可惜却并不被认可[2-3]。3惨淡的现实处境3.1处于被压迫的阶级郭举人和田小娥之间存在压迫与被压迫关系,前者富甲一方,后者出身贫寒;前者年近古稀,后者豆蔻年华;前者锦衣玉食,后者形如奴隶,如此对比,难免使人联想到地主/穷人式的阶级叙述,不仅是经济上的剥削,而且是更为人不齿的性奴役。因此,郭举人不仅是剥削者,更是民间伦理秩序之敌。某种程度上说,此时郭举人与黄世仁颇为类似。换言之,如果不提田小娥的地主家庭出身,她与郭举人的关系很容易会被阶级论模式所捕获。由于"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的革命话语支持,田小娥与黑娃的私通便不再背负肉欲的污名,而是反抗郭举人性奴役的正义之举。如此一来,不但郭举人将会被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