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境教学十点思考1,情境情境,情为核,境为壳,无核之壳易空,无壳之核易“露”(直白)。尤其要警惕“无核之壳”现象,许多时候我们创设的“情境”就是这样,即便是优美风光的展示或呈现,但与文本精神、师生情感等油水分离,格格不入,就像平时去KTV唱歌,伴着旋律的画面美则美矣,却与歌的情致、内蕴等毫无关联,因而无法给人带来审美的愉悦。2,在一定意义上,我们认为,情境是媒介、手段或津梁,而不是目的、旨归或终端,也因而,情境设计要反对铺张,倡导节约,能简则简。目前,客观上存在着一种“泛情境”的趋势或情形,课堂教学要“洗课”,也包括对情境的裁剪,或者说要“洗境”,惟此,情境才能“天高云淡”,才能臻于“胜境”。(《囚绿记》)3,情境是知识发生的场域,也是认知萌发的平台,情境有服从、服务于知识或认知的规定性,也因而,当“儿童”无需情境也能认知之时,我们不必强拉硬拽,让他们退到“情境”的那条起跑线上。从这个角度说,情境的丰富性与“儿童”学龄的提升总体上应该保持一定的负相关。(《小学数学教学中“去情境”的时机与程度把握研究》)4,情境教学理应情理交融、情理相谐。情是内蕴着一定理的情,理是渗透着一定情的理。这个“理”既是理性——儿童的理性、人生的理性,等等,也是“文本的理性”,即隐含在文本内部的表达理性或者说逻辑条理。(莫怀戚《散步》/茅以升《中国石拱桥》课末的“升华”。)5,情境教学的“情理相谐”,“理”还包括教师的理性,具体一点说,就是教师对自我情感的调适,对自我情感的把控,失此,这样的课堂或许成为一场痛快的发泄、精彩的表演,却无以成为“良善的教学”。(一位老师每上林觉民《与妻书》,一读开篇“意映卿卿如晤,吾今以此书与汝永别矣!”句,便痛哭失声抚膺号啕,学生们则掩卷肃容,而这堂课很可能难以为继……)(朱光潜《谈美》:“近来美学家又把人分为‘旁观型’和‘分享型’……纯粹旁观型人的不易起移情作用,更不易起内摹仿活动,分明意识到我是我,物是物,却仍能欣赏物的形象美。纯粹分享型的人在聚精会神中就达到物我两忘和物我同一,必然引起移情作用和内摹仿。……狄德罗在他的《谈演员》的名著里也强调过这个分别。他认为演员也有两种类型,一种演员演什么角色,就化成那个角色,把自己全忘了,让那个角色的思想情感支配自己的动作姿势和语调。另一种演员尽管把角色演得惟妙惟肖,却时时刻刻冷静地旁观自己的表演是否符合他自己早已想好的那个“理想的范本”。狄德罗本人则推荐旁观型演员而贬低分享型演员。……在审美活动中尽管我一向赞赏冷静旁观,有时还是一个分享者。……)6,也因此,教师对情,对境,对情境,必须有一定的距离,必须产生一定的“间离效果”。入乎其中,尚需出乎其外。要如于幼军那样,“书读进去了,人走出来了”。7,外在的、客观的情境对于我们的“情境”设计有着强力的制约性,罔顾前一种情境,我们就很有可能创设或派生出后一种不正确或不适恰的情境,后者(后一种情境)因为损害了前者(前一种情境),最终也损坏了自己。8,教学者应该保持对诸种情境敏感的触觉,但要反对和杜绝对情境的过度依赖,甚至是“条件反射”。语文老师在备课时,首先就想到情境设计的问题,这未必是好事,往往的情形是,语文味的冲淡、语文学科特质的“耗散”等等,就是因为我们对“情境”的太过敏感、过度依赖和“条件反射”。9,教学者理应有对“泛化情境”、“过度情境”的警惕,这种警惕还包括对文本自在(自有)的某种“情境”的质疑与批判,对它必要的“不自在”。倘若迷信、迷悟文本自在(自有)的各种“情境”并对此一味“发扬光大”,那么演绎出来的“情境”必然是变味的,这种“变味”还不止于对文本自身的阅读与参悟,甚至可能关涉学生清新刚健之人格精神的养成与发育。(《甜甜的泥土》)10,情境的创设和运用,也是“存乎一心”的事。但片面地学情境教学之形,而不得情境教学之神,那是对真正的情境教学的悖反与逆行。因而,与其说学习或实施情境教学,不如说是在学习与践行一种教育哲学,在学习与践行一种人生哲理,在学习与践行一种生命意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