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衍集邮的那些故事夏衍属于中国第一代集邮家。 从 1914 年在杭州念中学起, 到 1991 年把邮品捐赠给上海博物馆,集邮生涯长达77 年。然而,祖父自谦,从来不说自己是收藏家,连集邮家也很少提及。他总说:“人是要有些爱好的”,与他从事的其他门类,如电影、戏剧、文学等正业相比,集邮是业余的,相对低调。夏衍的邮品收藏中,最重要的就是“大、小龙”、“红印花”和日本实寄封了。捐赠给上海博物馆的应该就是他全部的邮品收藏了。夏衍收藏的“红印花”邮票在“文革”期间,有人说他“集邮是搞特务活动”。夏衍曾说:“他们把我的邮票全部抄去,一枚一枚地放在灯光下照来照去,当然是什么也照不出来。这样,集邮也居然成了‘反革命’罪证。”那时候,祖父急中生智,提出让文化部封存这批邮票,终于把它们保存了下来,在“文革”之后又发还了。祖父藏邮中的日本实寄封是很重要的一部分,这部分收藏品的价值尚未得到充分的开发和挖掘。 夏衍自 1920 年起留学日本 7 年,为这批邮票及古封片的收集提供了机会和条件。 水原明窗是日本当代的集邮大家,也是夏衍的邮友, 他多次到家里看望过夏衍, 两人用日文交谈、 品邮,水原先生对夏衍的日本古封片非常向往, 曾开玩笑地提出要用一队丰田车换一张,夏衍听后哈哈大笑, “交易”显然没有谈成。水原说过,“如在日本,您早就是大富翁了”。在夏衍1991 年向上海博物馆捐赠的这套日本古封片集里,第一张是明治七年(1874 年)实寄日本邮政明信片, 而水原明窗 1990 年寄给他的,印有象征中日友好梅花和樱花图案的纪念封是最后一张明信片,时间跨越了100 年。夏衍收藏的日本古封片他重要的收藏包括邮票和书画两部分。其中邮票收藏的价值在上海博物馆专家的帮助下, 得到了挖掘。 而我认为他的藏画的价值一点儿都不比邮票的分量轻。他对文物产生兴趣,是在1955 年到文化部赴任之后,忙里偷闲,常常去逛琉璃厂, 逐渐开始了自己的收藏。 我的理解, 他的收藏在心理上有着三个层次的递进:首先,是个人的兴趣爱好。譬如说他喜欢文人画,喜欢扬州八怪和齐白石,因为他们身上的“奇”和作品的“怪”,代表了中国画的革新。其次,用他自己的话说在文化部 “十年作吏” 。为缓解工作和政治上的压力而 “苦中作乐” 。最后,就是收藏的境界,为防止文物的流落失散,用个人的力量进行收集,最终回馈国家和社会。祖父曾说过:“此等身外之物,送请国家保存⋯⋯我当时收藏这些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