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伽蓝记社会现实意义 佛教传人中土以后,对社会文化的影响日渐深远。从四世纪以来,都会州郡尤其是人文荟萃的京城的佛寺建筑及相关活动,已有文字记载,《洛阳伽蓝记》一书尽管不乏前导,实际上却因为其富于创意和个人才情,而成为现存文史典籍中寺塔记的典范之作。他所达到的高度,享有的声誉,后继的若干同类撰述都难以企及。当时的佛教中心,在北方以洛阳为主,在南方以建康为主。作者写当时洛阳的佛寺之盛:“于是昭提栉比,宝塔骈罗;争写天上之姿,竞摩山中之影;金刹与灵台比高,广殿共阿房等壮。岂直木衣绨绣,土被朱紫而已哉!” 及至孝静帝武定五年,时值北魏分裂为东西二魏已经 l3 年。作者重新回到洛阳,眼前景物已如沧海桑田:“城郭崩毁,宫室倾覆,寺观灰烬,庙塔丘墟。墙被蒿艾,巷罗荆棘,野兽穴于荒阶,山鸟巢于庭树。游儿牧竖,踯蹰于九逵,农夫耕老,艺黍于双阙。麦秀之感,非独殷墟;黍离之悲,信哉周室”。 作者在这里流露出浓烈的北魏旧臣的意识。故都伽蓝不仅仅是北魏佛教隆盛的象征,而且是北魏国运的象征。经理了巨大的历史变故的作者在“重览洛阳”之际,立志要让消逝了的梵钟之声在文字中遗响后世,字里行间流露出恍若隔世的悲怀,这就成了全书潜在的情感主旋律。即以对胡太后营建的最为壮观的永宁寺为例,作者一方面对最高统治者“营建过度”有所不满;另一方面,借西域僧人对永宁寺塔的赞美,寓有对北魏全盛时的国力于中原文化的自豪之情:“时有西域沙门菩提达摩者,波斯国胡人也。起自荒裔,来游中土,见金盘炫目,光照云表,宝铎含风,响出天外,歌咏赞叹,实是神功,自云:‘年一百五十岁,历涉诸国,蘼不周遍,而此寺精丽,阎浮所无也。极佛境界,亦未有此。口唱南无,合掌连日。”文中作者极力写佛寺的兴盛,而佛寺的兴盛与当时人们所受到的佛教影响分不开的,早在东汉明帝来来,佛教影响已经渐趋深广,帝王将相大力提倡,他们不仅仅礼遇僧人,鼓舞译经,资助建寺,而且其本身也信教佞佛,许多僧人也以其特有的魅力促进了佛教的进展。杨衔之《洛阳伽蓝记》曰:“王侯贵臣,弃象马如脱屣,庶士豪家,舍资财若遗迹。于是昭提栉比,宝塔骈罗,争写天上之姿,竞摹山中之影。”在本书中,明确提出寺院建造者的是四十所,有的还直接点明造寺的目的: 目的之一就是“追福”,当时的人们信任,人死后还会在另外的一个世界上继续生活,在那个世界里人们或许幸福,或许痛苦,而在现实生活中的人能为他们作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