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界2008.12□饶志静平等权分析架构中的嫌疑分类一、问题的提出———平等权审查基准下的嫌疑分类由平等权概念内涵发展出来审查模式，与自由权有很大的不同。自由权重心在于国家应不应该对人民进行限制，着重在限制量的多寡，包括限制自由权的目的何在，如何限制（手段与目的之间关联性）的问题。而平等权案件的手段审查则与分类有关，包括分类标准和分类的效果。前者指对谁分类的问题，又可进一步分为两个层次：一是应否分类的审查，二是即使可分，但分类是否精确的审查，也就是有无涵盖过广（over－inclusive）或涵盖过窄（under－inclusive），甚至是兼具过广与过窄的分类不精确？至于分类的效果则包括：区别事项（分类涉及的权利类型或事务领域）和差别量（包括差别的程度、方式或时间长短等，例如比例或配额保障、加重计分等不同的区别方式）。〔1〕以美国法为例，分类标准和事务领域（或权利类型）通常是法院决定平等权审查标准的两大基本因素。后来在双重标准（doublestandard）的架构下，于20世纪中叶逐渐发展出嫌疑分类（suspectclassifications）和基础性权利（fundamentalrights）两项指标，据以提升审查标准为严格审查标准。在20世纪70年代后，又形成准嫌疑分类（semi－suspectclassifications）的概念，且发展出中度审查标准而适用于此等分类。至于原本宽松审查的合理性审查标准也开始会咬人（withbite），并用以宣告某些社会经济立法违反平等权。上述分类标准、权利类型与分类目的三项要素对于美国法院选择审查标准的影响大致是：原则上法院会先看系争规定的差别待遇是否涉及嫌疑或准嫌疑分类；如是就会提高审查标准，而未必会再考虑事务领域。故即使是在原本应宽松审查的社会经济立法领域，如果立法者采取嫌疑分类，法院还是会适用严格审查标准。〔2〕简单地说，美国法院基本上是从宽松审查的合理性审查标准出发，而以（准）嫌疑分类和基础性权利作为提高审查标准的依据。如此操作方法，除有其法院功能与司法审查正当性的考虑外，美国法院本身的历史经验（特别是Lochner时代的挫折）、美国的种族隔离历史与社会经验等，都是影响这套类型化操作方法与结果的重要考虑。二、美国平等权的三重审查基准美国有关平等权审查模式的基本特征是单一审查原则发展到多重基准。美国联邦最高法院从20世纪30年代末期以后，提出双重基准理论（doublestandard），到20世纪70年代在性别案件中发展出中度审查基准逐渐定型。其过程大致是由最初相对宽松、内容不确定的合理审查标准，逐渐提高标准并类型化，其提高的方式，是各种权利类型、限制手段与不利益程度之综合考虑，由个案到类型，逐渐累积出多元化的审查标准。１．合理审查标准传统美国法院对于其他政府机关所为的区别分类，不问其性质或类型为何，均采取所谓合理关连性审查标准（therationalrelationshiptest；therationalbasisstandard）。根据该审查标准，法院在审查法律或其他政府措施是否合宪时，只要其证明合法利益（legitimateinterest）的存在，及具有促进此一利益的合理关联（rationallyrelated）。简言之，所为的区别应具有合理的基础（reasonablebasis）。唯实务运作的结果，则是只要证明明公权力的行使并非随心所欲，且可自圆其说时，即可轻易通过宪法之检验；仅在公权力出于恣意（arbitrary）所为的区分，完全欠缺合理的基础时，始有违反平等保护的可能。〔3〕２．严格审查标准20世纪30年代后期，最高法院体察时代的脉动与潮流之所趋，不再将审查的重心置于经社法规或财产权之保护，而承认相关事务可由行政或立法机关透过一般政治程序加以规范或管理即可。反之，涉及个人之选举权、表意自由或平等照顾弱势团体等方面，则有强化司法审查之必要。1938年Carolene案拉开了这一序幕。根据斯通法官的理论见解，法（上海交通大学法学院，上海200240）摘要：嫌疑分类是平等权分析中的一个核心概念。判断何谓嫌疑分类，存在多种理论。从我国的实际情况来看，对于性倾向、犯罪前科、户籍（身份）、健康的分类，属于嫌疑分类，应有应受严格审查标准。关键词：审查基准；嫌疑分类；平等权〔中图分类号〕D9〔文献标识码〕A〔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