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第73期□侠气才气骨气———试论柳如是作品的须眉之气谭德红(山东师范大学,山东济南250014)〔摘要〕柳如是具有才女与英雄的双重性格。她才思敏捷,具有下笔琳琅的超凡才情;她兼能并擅,可以表现多种艺术风格。她的一生坎坷曲折,却在每一个人生的转折点上显示了鄙弃摧眉折腰、腆颜事人的傲岸品质与不凡的个性。同样,其作品中也闪烁着这种品质之光。〔关键词〕侠气;才气;骨气〔中图分类号〕I206.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6838(2007)01-0058-03收稿日期:2006-12-18作者简介:谭德红,女,山东师范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柳如是是明末清初极富传奇色彩的奇女子。其命运坎坷悲壮,然而人生之笔却挥洒得英气满纸。她的任侠之气,可以和须眉相媲美;她决不仕清的骨气,令当时许多腆颜失节之士汗颜;她又是一名才女,其诗作在创意、才情成就上,与历代女诗人相比,不仅未遑多让,甚至高出一筹。一、侠气柳如是一生崇尚游侠精神,颇有任侠之气。游侠,古代专指好交游,轻生重义,勇于急人之难的壮士。晚明时的复社与几社极力鼓励社员参政论政,形成拯国救民的英雄观。柳如是早期与复社、几社成员交往密切,可算是其中的一员,也拥有和士子们一样的文学与政治关怀。她在作品中展现了豪迈之意义,磊落之情怀。如《剑术行》:“手无风云但悍疾,挟我双骑西南行。未闻马上言龙骧,已见门前悬弓戟。⋯⋯我徒壮气满天下,雄才大略惟愁疾。⋯⋯丈夫Chivalry,TalentandMoralIntegrity———DiscussingtheCourageinLiuRushi'sWorkTANDe-hong(ShandongNormalUniversity,Jinan250014,China)Abstract:LiuRushiisendowedwiththedoublecharactersofbluestockingandhero.Sheisofhightalentsandkeenness,andcouldaccomplishworkseasilyandsmoothly.Avarietyofartstylescouldbeexpressedunderherpen.Herwholelifepermeateswithfrustrationandsuffering,however,ineachofherlifeturning-pointtheproudandnoblequalitiesandprominentcharacters,suchasdisdainingthehumblenessandflattery.Likewise,thesenoblecharactersareshinninginherworks.Keywords:chivalry;talent;moralintegrity女性文学研究58··□中华女子学院山东分院学报2007年第1期虎步兼学道,一朝或与神灵随。”(《柳如是集》)当时大明王朝内纷外侮,国势将倾。柳如是此诗以宏大的气魄,激昂的语句,呼唤赞颂抗敌救国的英雄豪杰。《神释堂诗话》对此诗评论中肯:“最佳者如《剑术行》、《懊侬词》诸篇,不经剪裁,初不易上口也。然每遇警策,辄有雷电砰,刀戟撞击之势,亦鬟笄之异致也。”《赠友人》(《柳如是集》)体现了柳如是内心的豪迈和激情:⋯⋯丈夫会遇讵易能,长戈大戟非难为。一朝拔起若龙骧,身帅幽并扶风儿。大羽插腰箭在手,功高耀马称精奇。偶然蠖落在榛莽,亦当结客长杨湄。⋯⋯嗟哉凤凰今满野,有时不识如山鸶。⋯⋯揽君萧壮徒扼腕,城头击鼓鸟夜呼。伟人豪士不易得,伟人豪士不易得,得之何患非吾徒?!柳诗所赠对象是抗清复明运动中的孙临,孙临曾恋名妓葛嫩,二人从事抗清活动,被捕后同时英勇就义。诗中表达了对勇士的一片崇敬之情,描绘了“长戈大戟”的英雄形象,并为自己不能身为男儿洒血疆场而扼腕叹息。柳如是以大手笔和宏伟气势讴歌了反抗外族侵略的民族英雄。如诗中“一朝拔起若龙骧,身帅幽并扶风儿”、“大羽插腰箭在手,功高跃马称精奇”表现出一副威武身姿,气势豪迈雄壮。诗在最后以“伟人豪士不易得”反复言之,加以强调,感慨得人之难,又以“得之何患非吾徒”结尾,由此也可见诗人的胆识与襟怀。另有《送别二首·其二》(《柳如是集》),柳如是送陈子龙由松江北行会试,分别在即,柳以“众草欣有在,高木何须因?”希冀陈子龙不要阿曲媚世,不攀附依比而自强自立。“纷纷多远思,游侠几时论?”以游侠精神激励陈子龙,希望他成就扶危报国的大事业。由此可见她的大气卓识,迥异流俗。二、才气柳如是在诗、词、赋、尺牍、书、画等方面,都有很高的造诣。在词坛萎靡之时,她与作为云间派领袖的陈子龙,一起重振词的感情写实古典风貌,注重作品的情意之表达。陈子龙在为其诗集《戊寅草》作的序中赞誉柳诗:“乃今柳子之诗,抑何其凌清而瞷远,宏达而徵恣与?⋯⋯大都备沉雄之致,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