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的境界邴光力多年来我养成了一个习惯,无论是出门在外,还是在家,睡觉之前必须要看一会儿书报杂志,要不然是无法入睡的。阅读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倘若某一天忽然没有书读了,那才是我的大不幸。手捧一本自己喜欢的书,可以不吃不睡必须要读完。阅读胜过美酒香茗,品品滋味回味悠长。小的时候就喜欢阅读。那时候父亲书橱里的书我都翻了个遍,以至于父亲称我“小老书虫’’.的确如此,如果我在读书,任何小伙伴叫我都不会动的,书中的故事吸引我胜过玩耍。倘若放下不读就难以释怀,心不会平静下来,更不用说去做其他事情了。喜欢阅读,喜欢寻觅被感动的感觉,就像盛开的鲜花突然有一天枯萎了心里有一丝感伤一样,阅读的感觉也是如此,心会随故事的感动而感动。喜欢读书,不在乎它是否具有华泽的内核与外表,只是寻找一种感觉。如果一本书,或许是破旧的,质地也拙朴,只要我喜欢就是爱不释手。这个时候只有自己才能能感知它的妙处,体会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我迷恋于阅读的生活。一本本带着墨香的书荡涤着我的心灵。在书的面前我是渺小的,书是一所大房子,我住在里面用一生的时间去阅读它们,更希望沉迷于其中与书融为一体。在我的卧房里你到处可以看见书。它们有的在床上,有的在床下面,有的在桌子上……书在我的房间里是自由的,在书中我的灵魂是自由的。我始终把阅读作为一种幸福来享受。在那些逝去的岁月里,无论是风轻云淡还是月明星疏,书籍伴随着我走过了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书香为众香之香。即使在商业时代多种传媒迅猛发展、而现代人已难以静下心来阅读一部名著的今天,我依然手不释卷,让这脉书香氤氲在我生命的时空、沁入我生命的肺腑。在长期坚持的阅读中,我常常在想着自己该做一个怎样的读者?“这是一个多读得无时间欣赏的时代,也是一个多写得无时间思想的时代。”英国作家王尔德写于十九世纪的这两句话,依然是我们这个时代阅读与写作中存在的困境与疑惑。但是任何一个时代,从来不乏真正的写作者与阅读者。柯尔律治把阅读归纳了四类方式:一是海绵式的阅读,二是沙漏计时器式的阅读,三是过滤器类的阅读,第四类阅读是他眼中“犹如绚丽的钻石一般既贵重又稀有的人”,他们才真正具有了“杰出的阅读天赋”,不仅在阅读中使自己深受其益,而且又让别人不断获益。真正的写作者,从来都是把写作视为生命的过程,无论痛苦与欢乐、无论眼泪与笑容,都毫不保留地向读者畅开胸怀、坦露真情。那种如杜鹃啼血般的写作,是面对读者的纵情倾诉。当你在捧读一部著作时,作家所渴望的是你能够深入到他的心灵、希望他的文字能与你的心灵共鸣而获得永生。以《百年孤独》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加西亚·马尔克斯,当他读到胡安·鲁尔福的《佩德罗·巴拉莫》时,正值他的写作进入了死胡同,而胡安·鲁尔福的这部仅三百来页的著作,成了加西亚·马尔克斯钻出写作死胡同的一道亮光。作为一个伟大的读者,加西亚·马尔克斯把《佩德罗·巴拉莫》读到了一个怎样的程度呢?“我能够背诵全书,且能倒背,不出大错。并且我还能说出每个故事在我读的那本书的哪一页上,没有一个人物的任何特点我不熟悉。”我想,胡安·鲁尔福只要加西亚·马尔克斯这样一个杰出的读者就够了。而事实上,当加西亚·马尔克斯写出了不朽名著《百年孤独》之后,这两个同样伟大的作家便成了我们永远敬仰的人。在中外文学史上,这样的例子枚不胜举。如杜甫对于李白的阅读之深、关爱之切,成为文学史上的千古佳话;当代作家余华对于布尔加科夫的小说《大师与玛格丽特》的精细解读,无微不至到了连作者叙述推进的页码都不放过。这样的阅读境界,令我无比神往与感动。每一个作家都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够拥有众多的读者群而使之广泛流传。每一个作家都希望自己的读者能够拥有杰出的阅读天赋。十九世纪美国的伟大诗人惠特曼说过这样一句话:唯其存在伟大的读者,才能有产生伟大作品的可能。可见,读者的重要性不容置疑。然而,惠特曼在“读者”前加了一个更为直接的定义:伟大。无论是“伟大”还是“绚丽的钻石”,对于我来说都不是重要的。我只希望自己是一个平凡的读者,自由地泛舟于浩瀚的书海,使思想在书香里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