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而上学导论》之读后感 吴雪乔 序言 怀特海说,两千多年的西方哲学史不过是给柏拉图做的注脚。这番说法固然有过度简化西方哲学史之嫌,不过从世界大战之前的全球史来看,由于柏拉图主义及其后继的各种形式的、经改良的“主义”、思想的“保驾护航”,近现代似乎真的成为了一个“完全没有问题的时代”。而直至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战火在世界范围内的延烧方才真正揭露了在欧洲中心主义的控制之下,影响全球的“欧洲理想”的疲软乏力和与之相应的传统的崩溃趋势。“西方文明的命运,其实质上就是西方形而上学的命运”。那么,二十世纪的战争和从西方扩散出来的种种世界性的不良事件便可被视为原有的西方文明传统(形而上学传统)内在崩溃趋势的外在表征;当然,亦还可被视为长期以来摆在西方“思”与“诗”面前的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对存在的遗忘以及存在于遗忘处的重新显现与再次被遗忘。 1 原在 长期以来,我们不热衷于去区分存在与存在者,因为我们对于存在问题的探讨本身有着以下成见:认为“‘存在’是最普遍最空洞的概念,所以它本身就反对任何下定义的企图;”而且,我们每个人“都不断地用到它,并且已经懂得一向用它来指什么”,使得“那个使古代哲学思想不得安宁的晦蔽者竟变成了昭如白日不言而喻的东西,乃至于谁要是追问存在的意义就会被指责为在方法上有所失误”。 在《形而上学导论》之中,海德格尔认为,我们对于physics 一词本意的根深蒂固的误解便足以说明存在问题在哲学的视域之中暗淡已久:今天我们把这个词理解为先验于一系列诸如原子、电子等等自然事物表象的“物理”,亦即这一在知性科学意义上进行探究的学科。而这实际上是一种外部理性视角对于原始本真的扭曲与阻塞。西方哲学最先的和决定性的发展是在希腊时代。对于存在者整体本身的发问,即对存在问第 1 页 共 12 页题的发问也是真正肇端于希腊人。这个肇端是原始的,但是并不朴素——如果是按照理性主义兴盛之后对于 physics 一词的理解方式去看待那些前苏格拉底时期的哲学家们的思想,那么这些哲学思想当然就落向了一种极不发达的自然主义哲学,落向一种认为所有事物都是具有某种(些)存在或不存在的质料本性的“朴素唯物主义”。于是,希腊哲学的开端便依照我们所习惯的理性那样成为一种相对于无知与迷茫而言较高级的依托于基本物质的神学意识形态而已——当然,这是一个基于诸多值得商榷的预设的判断。 致力于重提原始的“存在问题”的海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