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判与超越：论中国教育学的理论范式 理论范式就是从根本上对理论起支配性作用的东西，本文试以改革开放以后中国内地的教育学进展为讨论对象，从理论范式的角度对中国教育学的进展历程进行分析。笔者将从四个方面对中国教育学理论受到的支配性即范式进行论述，一是对教育的基本理解，二是对教育世界的理论表征，三是对教育学分支理论的影响，四是面临的理论困难。之所以选择这四个方面原因在于：人们对教育的基本理解和对教育世界的理论表征体现着人们思考教育的思维方式，对分支理论的影响体现着这种支配性的影响力，而面临的理论困难则意味着旧的支配性力量的破产和新的支配性力量的诞生。一、自然实在论的理论范式20 世纪 80 年代前后中国教育学突破了文化大革命时期的语录式话语，教育学理论讨论的问题主要包括教育的本质、马克思关于人的全面进展学说、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问题、教育规律、教育功能、教育结构等等。这样的理论讨论受到实在观念信条的支配，试图把教育学的理论建立在一种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实在的基础上，笔者把这样的理论范式称谓自然实在论的。对教育的基本理解80 年代大多数讨论者都把教育作为实现某种目的的手段，例如南京师范大学教育系编写的 1984 年版《教育学》中把狭义的教育定义为“教育者根据一定的社会要求，向受教育者的身心施加有目的的、有计划的、有组织的影响，以使受教育者发生预期的变化的活动”。而 80 年代有代表性的教育学理论着作都是实行“目的——手段”的方式理解教育的，把教育活动作为实现某种目的手段进行定义。这样的定义意味着要挖掘教育活动得以顺利展开的本质、原则、规律等，挖掘的目的就是使教育活动能够与这些本质、原则、规律相符合，从而实现改造教育实践的目的。对教育世界的理论表征这样的理论表征是在试图寻找某种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实在。本质、规律、结构、功能这样的概念表征和真理表达从根本上讲都是要寻找出那个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实在相符合的“符合式”的教育真理，即透过复杂的现象找寻到支配这些现象的真理，从而运用和遵循这些真理更好的改造教育实践。对分支理论的影响自然实在论的理论范式的支配力体现为：第一，20 世纪 80 年代的教育实验主要是主题性的讨论，例如目标分类教学实验受到的目标分类学和掌握学习理论的影响非常深刻，其背后的理念体现为把某一种认为是正确的理论应用在教育实践中，教育实验要把某一种正确的理论运用好。第二，教学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