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语文错误的古典性教案台湾诗人郑愁予的《错误》一诗广为传诵,评论家誉之为“堪与宋词小令相提并论”。此诗选入高中教材后,许多教参资料都称其秉承中国文学传统,极具古典意味,而古典意味具体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题材和主题的传统性,《错误》继承的是中国古代宫怨和闺怨一类诗歌传统,只不过在形式上是用现代语言来表达;二是诗中选用的“莲花”、“春风”、“柳絮”等意象具有传统特色,但这些资料对第二点没有具体的阐释,语焉不详。在这里,笔者想运用英美新批评派有关语境的理论来针对第二点作出具体的解说。所谓的语境,传统的认识是指一个词语、句子或段落与它们的上下文的关系,正是这种上下文确定了该词、句或段的意义,新批评派把这种传统的语境称之为“作品语境”。但他们大大的扩展了语境的范围,他们把目光投向作家写作时的话语语境,如当时的写作环境,当时人们对这些语词的种种用法,称这是语境的现场意义。他们进一步把语境的范围扩展到语词的历史积淀中去,文本中词语所体现的“表示一组同时再现的事件的名称”,语境能够使一个词的意义涉及到“整个文明史”(燕卜荪语),这是语境的历史涵义。这里,笔者将使用语境的理论第三层含义,从词语的历史文化积淀方面来揭示《错误》一诗中意象与意境的古典性。诗歌的开首为“我打江南走过”,读到“江南”二字,人们不由地想起两个名句:“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与“日出江花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蓝”。江南总是与山清水秀,明媚艳丽相连在一起的,可以说秀丽是“江南”这一词的文化内涵。但是我们会发现“江南”这一文化内涵与《错误》一诗凄婉、孤寂的意境是不相合的。是不是意象与意境产生了矛盾?不,原来“江南”除了上述的历史文化内涵外,还有一个不为人注意的传统,那就是江南也与男女情爱和相思有关,以众人皆知的白居易的《亿江南》为例,白氏共作三阕,而广为流传的只有前两阕,第三阕因与男女艳情有关,格调不高而被人有意忽略。这一阕是“忆江南,其次忆吴宫。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早晚复相逢”。另外从现存的词牌名来看有《亿江南》、《梦江南》、《望江南》等,其内容大多与男女情爱有关,譬如大家熟知的温庭筠的《望江南(梳洗罢独倚望江楼)》,就是一曲典型的闺怨词。另有韦庄的《菩萨蛮》(其三)艳情极浓,具体内容是“如今却忆江南乐,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翠屏金屈曲,醉入花丛宿。此度见花枝,白头誓不归”。可见“江南”一词的还有艳情与相思的一面,这正是《错误》一诗的用意“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用“莲花”喻指女子的容颜,造成多义性,既喻指女子的美貌,又用莲花的开落暗示女子等待的时间之久,还表明女子因相思而容颜憔悴,同时因莲花在中国古典诗词中被广泛应用,又使它具有深厚的文化意蕴,从而具有第四义。莲花,即荷花,又名芙蓉、菡萏,在南朝民歌中开始被大量歌咏。六朝时江南风行采莲之俗,少年男女边采莲边嬉游歌唱。因莲与怜(怜者,爱也)谐音,故莲花成了男女们表白爱情和传达思念的媒介,莲花、莲子自然成了他们歌咏的对象,所以南朝民歌及后世诗词中大量出现了“莲花”的意象。仅以南朝民歌之冠的《西湘曲》为例,其中有句为“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青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一个相思无计可消除的女子,借采莲来排遣忧闷,却因莲与“怜(爱)”谐音,愈增思念。《错误》与此诗意境是相同的,可以说《错误》中“莲花”的第四义就是相思和因相思产生的忧愁、烦闷。“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东风”在古典诗词中有两个截然的不同的涵义,一是朱熹的“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与苏轼的“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朦月转廊”等诗中的“东风”,是春风骀荡,万紫千红的“东风”,是欣喜的;另一个“东风”则是李商隐“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的“东风”,是无力的,伤感的东风。《错误》里的“东风”意象当作此解。因“柳”与留同音,从汉代始,临别之人折柳互赠以示挽留。此风俗以唐为盛,因而送别诗词中写柳极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