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狗的独白》马克吐温第一章我的父亲是圣伯纳犬,母亲是柯利牧羊犬,而我属于长老会犬。母亲这么跟我说的,我不知道这其中的区别。对我来说都是些没有意义的好词儿。母亲很喜欢谈论这些,其他的狗纷纷表示艳羡,觉得她很有教养。其实那不是真正的教养,只是炫耀。她从餐厅,画室有人的地方听说这些词,或者跟孩子们去上周日班时顺带学的;她从各个渠道听说这些词汇,一遍又一遍的说给自己听,为的是能在跟其他狗聚会的时候讲给他们听,小狗到大狗,无不为她动容。假如有狗对她产生质疑,刨根揭底的问她,她总会耐心解答。他从来都没有抓到过她的把柄,所以当她解释的时候,他只得表现的很羞愧,虽然他以为羞愧的那个应该是她。其他的狗都见怪不怪了,他们非常的崇拜她,为她自豪,每当她说着那些大道理时,所有的狗都露出敬仰的神态,没有一个质疑她说的对不对。一切都理所当然,其原因有两个:一是她反应非常迅速,说起话来就跟百科字典,二来他们也无法证明对错。她是唯一的知识分子。我长大点时,她带回来些不好的词汇。有次,整整一个星期她参加八场聚会,把场面弄得很消沉。那就是那个时期,我发现每个聚会时她都会被提问,而每一次她的解释都不一样,我觉得她比我想的更加老练,当然但我什么也没说。她心中牢牢记住一个词汇,只在紧急时救场用,就像快溺水时的救生衣。那个词叫做同义词。每当她使用一个长词条,而这个词上礼拜已经解释过的,意思她早忘了;这时候有个陌生人站出来,非常困惑地问她,她本来已经准备继续下一个话题了,完全没有料到这一出;所以他追问的时候,我作为唯一知道内情的人,看出来她稍稍吃了一惊,但仅仅持续了几秒钟。接着她马上恢复正常,用非常优雅平静的语调说:“跟 supererogation 一个意思”,要么其他这种长长的字眼,说完后再迅速过渡到下一个话题,毫不费力。最后你看到那陌生人的脸上只剩下羞愧和尴尬,身体僵在那里,脸上呈现出一种扭曲的神采。短语也是一样。她找来一个完整的词组,如果讲起来很华丽,她就花上几天把它记住,变着花样一遍一遍的解释。她一定要这么做,她从来不在意这些词汇意味着什么,而其他狗也没有聪明到能揭发她。她就是个天使,她无所畏惧。有时候她甚至把家里听到的趣事也拿出来说,客人们都听得欣喜若狂:通常她把两个不相干的事儿扯到一起,本来没有任何的笑点,她说着说着就自顾自的大笑起来,心里却在想为什么讲出来的没有她听到时好笑了;不过没关系,其他的狗也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