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的诗意看守江南多雨,从冬到春,接上了。推开窗子,伴着断续的雨声,灯下读荣荣的诗,情境很美,雨声染深季节,诗句润着情感。好诗总能于匆忙的生活节奏中,带给你一份甘美和宁静,这是诗对生活的过滤。读着,有时长时间停在一些句子上,这会使你确实感觉,诗到底是一种句子的艺术。有时开始就是句子,有时中间遇上句子,有时在什么地方被句子撞了一下或撞疼,有时整首诗都成为句子与句子的颜色的调和,句子与句子的声音的交响,有时整首诗忽然没有了“句子”,句子消隐,让位于更大的“句子关怀”。句子的奇妙往往就是诗的奇妙。古代如是,当代如是。总觉得一度诗坛上少了这种“句子”的诗,而多的是“词语”的诗,句意淡化或庸常的专事词语的诗。词语的嫁接词语的粘贴词语的套装,词语的口红和脂粉使诗失血。当然诗句诗境是离不开词语的,追求词语的精致、到位,是诗进展的重要标志。只是这追求如仅限于词语游戏功能,仅限于一套看似新奇的词语排列程式本身,且成为“诗尚”,成为流风,就难免会使读者由诗的背后读出许多浮面和空洞。诗人荣荣对词语是敏感的,刻意的,但她走过词语,使诗回归于句子。她的诗从整体上看,在于一种诗句对于人心的诗意的看守。看守原生态首先,荣荣诗中的原生态是内心的,开阔的。常有着一种古典文化的情境与脉息,如她的诗《曲水流觞》:一千年前坐你前后的/一千年后坐你左右的∥干洁净净的翠和绿/附和着雅事一千年的呕心沥血∥一根柳枝掐着细腰/去够一个没落的韵∥只有那段绍兴老酒依旧兴奋/千回百转绕你而走∥而沾上爱情的我依旧忧伤/我只想流淌只想流淌诗中抒写的是一段江南的古典文化景象,这景象的幽雅被女性诗歌生命中的特有的柔情撞伤,在被打造得很匀的舒缓的诗句的流觞中,它不是一座“碑”,而是一条河,一千年的流觞中有对古典的认同,又有对古典的更新和背逆。古典的流淌中正如我们在诗中看见的,水变为酒,酒变为血。句子的韵,生命的颜色更趋现代了。类似意境的诗又如《上虞》中的句子:这个让梁兄断肠的城市呵/…………/今日他们又能去哪里呢/他们飞得无奈又歪歪斜斜/这不是我所热爱的飞行呵/虽然英台妹妹还飞得高些这种情感体味于几分幽默里含了有些原始的忧伤。诗生态是有着古典文化之根的,而在荣荣诗中这根只有扎在个性的当代人的情感背景的广袤土壤里,它的枝与叶才不至于干枯,才会焕发新的生机。诗在传承中扬弃,扬弃中重塑,是诗生态的过程也是使命。从这一点看荣荣诗歌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