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花不伏老篇一:从套曲《不伏老》看关汉卿的“为人之气”与“为文之气”从套曲《不伏老》看关汉卿的“为人之气”与“为文之气”夏京春/文[摘要]关汉卿是中国文学史上一位伟大的戏剧家,是元代最出色的一位“书会才人”,他一生浪迹江湖,愤世嫉俗,诉诸文字,自是气概充分,气韵无穷。《不伏老》确实是关汉卿写的一首带有自述心志性质的具有卷舒风云之气概的著名套曲。从这首套曲中,人们不仅能够看到关汉卿杰出的艺术才气,而且能够看到他的为人、他的性格以及他对现实不满的愤然之气。一、《不伏老》的创作背景关于关汉卿的生平事迹,保存下来的材料非常少。据钟嗣成《录鬼簿》的记载,他是“大都人,太医院尹,号已斋叟”。大都确实是今天的北京,“太医院尹”是说他出身“医户”家庭。据元末朱经的《青楼集·序》的记载,“我皇元初并海宇,而金之遗民假设杜散人、白兰谷、关己斋辈,皆不屑仕进,乃嘲风弄月,留连光景。”由此可知,关汉卿生于金末,由金入元,年代大约同杜善夫(即杜散人)、白朴(即白兰谷)相近,是一个生活落拓而不肯仕进的儒生。我们明白,儒生在元代的社会地位十分低下,当时有所谓“七匠八娼九儒十丐”等说法。由于元朝政府实行残酷的民族统治,许多文人难有进身时机,遂落入下层,与艺人相结合,通过艺术创作表达本人的心声。关汉卿确实是其中的一位。他不像有的士人那样苦闷地彷徨于求仕与归隐之间,更没有“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的要求,他对本人从事的戏剧创作事业和生活方式充满自信,自得其乐,毫不动摇。在《不伏老》中,他以“浪子班头”、“郎君领袖”自居,对本人的生活方式与追求做了大胆而又生动地展示。二、《不伏老》的内容赏析[南吕宫·一枝花]攀出墙朵朵花,折临路枝枝柳;花攀红蕊嫩,柳折翠条柔。浪子风流,凭着我折柳攀花手,直煞得花残柳败休。半生来折柳攀花,一世里眠花卧柳。“南吕宫·一枝花”是《不伏老》的第一支曲子。作者开篇即以夸大放诞的语言,高度概括了他的“半生”、“一世”,流连于风月场中,浪迹于勾栏瓦肆,具有“浪子风流”的品行。关汉卿作为一个戏剧家,他与艺妓之间不可防止地有着一层事业上的亲切关系,因而不能把他看作纯是一个“眠花卧柳”的“浪子”。在元代,通晓戏剧表演、能歌善舞的女演员多由妓女充任,优伶和娼妓属一类人,称为“倡优”。浪迹市井的落魄文人要从事戏剧活动,接触得最多并与之合作的确实是这一类人。我们在关汉卿的杂剧作品中能够看到他对娼妓制的罪恶有所揭露,他对那些被凌辱、被损害的女性深表同情,他让处于社会底层的人物在戏剧舞台上嬉笑怒骂,激荡着不甘屈从的情绪和对抗精神,赢得了人民群众的广泛喜欢,这就足以证明他不同于那些生活腐败的狎客。[梁州第七]我是个普天下郎君领袖,盖世界浪子班头,愿朱颜不改常照旧。花中消遣,酒内忘忧;分茶攧竹,打马藏阄。通五音六律滑熟,甚闲愁到我心头!伴的是银筝女银台前理银筝笑倚银屏,伴的是玉天仙携玉手并玉肩同登玉楼,伴的是金钗客歌金缕捧金樽满泛金瓯。你道我“老也,暂休!”占排场风月功名首,更玲珑又剔透;我是个锦阵花营都帅头,曾玩府游州。在第二支曲子“梁州第七”中,关汉卿竭力渲染了他同勾栏艺妓的亲切关系。“普天下”、“盖世界”无疑是夸大其辞,是用夸大了的形象来表示本人极其鲜明的态度。人们不是瞧不起“书会才人”吗?他就偏要夸耀本人是“普天下郎君领袖”、“盖世界浪子班头”。正是在这夸大之辞的背后,我们看到了关汉卿的诙谐乐观、鄙弃功名的凛然之气。在元代蒙古统治者对待文人,一方面是笼络利用,一方面是压抑歧视。面对这种现实,一部分文人投靠蒙古贵族,为他们出谋划策,成为他们的统治工具;一部分人看不惯黑暗现实,忧郁消极,做了隐士;关汉卿鄙弃功名利禄,既不做蒙古贵族的帮凶,也不躲避现实,而是通过杂剧艺术和散曲对黑暗的社会现实进展鞭挞,甘愿一生浪迹江湖,与底层人民生活在一起,这里表现出了高尚的志节,寓有向黑暗现实抗议的意思。关汉卿是那个时代的浪子也是一个代表被压榨阶级愤慨呻吟的文艺斗士。[隔尾]子弟每是个茅草岗沙土窝初生的兔羔儿乍向围场上走,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