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页共10页编号:时间:2021年x月x日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页码:第1页共10页论“杯酒释兵权”真伪王育济撰“杯酒释兵权”是宋初政治史上的一件大事,也是人们熟知的一则历史典故。三十年代,著名史学家聂崇岐先生的长文《论宋太祖收兵权》,正确区分了“杯酒释兵权”与“收藩镇之权”的不同,并着重阐述了“收藩镇之权”的问题。四十年代,丁则良先生撰《杯酒释兵权考》,认为“所谓杯酒释兵权一事,全来自传闻,不可置信”。八十年代以后,徐规、方建新、顾吉辰等知名学者,亦各有讨论“杯酒”一事的专文(1)。但由于他们对此事的真实性仍多有怀疑,甚至断为伪造,这又不能不限制其对相关问题的探讨。本文拟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对“杯酒释兵权”进行较为全面的研究,并着重从“杯酒”一事的政局背景,它的真实性、成效及其意义等方面,提出一些个人的看法。政局背景聂崇岐先生说:“宋太祖之杯酒释兵权,即罢宿将典禁兵,与罢藩镇乃截然二事。”此说极是。禁兵,是中央政府所控制的军队;而藩镇作为地方军阀,所控制的则是各自统辖的地方部队。自中唐“安史之乱”以后,各地节度使拥兵自强,尾大不掉,造成了藩镇割据的动乱局面。但自唐末五代以来,随着强藩大镇不断地带兵入主中央,改朝换代,中央禁军的兵力逐渐强大,原来军事上“内轻外重”、“尾大不掉”的局面得以改观大约自后唐李存勖灭梁以后,各地方镇的兵力,不再具有与中央军抗衡的实力,左右中原政局的,已主要是中央禁军了。但由于禁军大都是由藩镇军队蜕变而来的,故中唐以来形成的“兵骄逐帅,帅骄叛上”的恶习不但没有多少改变、反而进一步发展为“废置天子,变易朝廷”。“故各朝之兴亡,多视禁兵相背……至陈桥兵变,宋太祖黄袍加身,则更属禁兵之卖主求荣矣”(聂崇岐语)。“陈桥兵变”后,宋太祖尽管已黄袍加身,但“废置天子,变易朝廷”之类的军事政变,却仍有可能重演。当时禁军的九名高级统帅,或是太祖称帝前的结拜兄弟,或是赵宋集团的中坚人物,他们在赵宋集团的崛起和“陈桥兵变”中均有极大贡献,是赵宋集团的开国元勋,集兵权、功勋于一身。这种功高权重的情形,对宋太祖的皇位正是一个潜在的威胁:功高则震主,权大则不测。但是,也不能把问题估计得过于严重。就宋太祖而言,他是从禁军小校一步步被提升为禁军统帅的,十余年间,一直在禁军中服役,根基颇深,是禁军中的实权派人物,对禁军的向背有着绝对的控制力。就石守信、王审琦等大部分禁军将帅而言,他们虽然与称帝前的宋太祖称兄道弟,但同时又有上下级之分,大都是太祖的部下。由上下级转而为君臣,尊卑高下大致依然,不会因赵匡胤“黄袍加身”而突生不平之心。另外,太祖继位后任命的禁军最高统帅慕容延钊(殿前都点检)和韩令坤(侍卫马步军都指挥使),当时分别驻兵河北,名位虽高而兵力有限。在京统领禁军主力的将帅如石守信、王审琦等,却又并非总帅,只是各掌本司兵马。这样,无论是在京还是在外的禁军将帅,均无统帅全部或大部禁军的权势。“无其势者无其心”,“彼可取而代之”之类的犯上作乱,实际上很难发生。第2页共10页第1页共10页编号:时间:2021年x月x日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页码:第2页共10页总之,从当时的实际情况看,禁军将帅的反仄不轨之心虽不可不防,却又不必估计得过于严重。当时最主要的问题,恐怕还是禁军将帅的居功自傲,偃蹇弄权。王定国《闻见近录》载,太祖即位后,禁军将帅自恃与太祖有“十兄弟”之谊,又有翊戴之功,故“多偃蹇”,太祖因而训饬道:“尔辈既欲我为天下主,尔辈当尽臣节,毋或偃蹇。”《铁围山丛谈》卷一载:枢密院故事,枢密使在院延见宾客,领武臣词讼,必以亲事官四人侍立,仍置大铁方尺一寸于领事案上。盖国初武臣,皆百战猛士,至密院多有所是非干请,故为防微。《宋史》卷四三九《梁周翰传》:一日,太祖语[石]守信,将用周翰掌诰。守信微露其言,周翰遽上表谢。太祖怒,遂寖其命。凡此之类的居功自傲、骄蹇弄权,历朝开国之初都曾发生过。处理此事的方式也有不同。《旧唐书》卷六八《尉迟敬德传》:尉迟敬德尝侍宴庆善宫,时有班其上者,敬德怒曰:汝有何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