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课程审议与过程反思不精的问题追溯到2006年,在贯彻《幼儿园教育指导纲要(试行)》的基础上,教育部在全国开展了“以园为本教研制度建设”项目,立足幼儿园、立足一线教师、立足问题解决的园本教研活动在所有的幼儿园扎根下来,成为推动幼儿园课程建设和教师专业发展不可或缺的重要保障和支持手段。近几年来,“课程审议”在幼儿园中热了起来,究其原因就是幼儿园在一线工作中遇到的问题发生了变化,带来了教研方式的发展。从本质上讲,很多幼儿园没有使用“课程审议”这个词,但是在课程实施中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教育研究行为一直存在。“课程审议”为什么被强化了呢?催化剂可能是园本课程的建设,例如浙江省《关于全面推进幼儿园课程改革的指导意见》等政府文件的颁布。当幼儿园开始从共性课程走向园本化课程;当园本课程从封闭模式走向生成和开放;当教师从自上而下的课程被动执行走向自下而上的课程决策;当课程决策走向对儿童发展多方面的发现和理解时,以施瓦布为代表的“课程审议”就自热而然地被发展、应用到实践中去了,它深化了园本教研的内容和形式。这样的教研过程也搭建了一个舞台,让一线教师在课程园本化的过程中合法地从幕后走向台前,能自下而上地提出基于实践的具体问题,多方面发挥课程从建设到实施的主观能动性。这种集思广益的过程体现了教育的民主性,让教师不再是课程建设的旁观者、听从者、被动执行者,而成为课程的积极参与者,使教师有课程建设的获得感、责任感和成就感,让教师的专业行为从自发走向自觉,最终走向专业自主。教师:在审议中寻找冰山下的根基每一种课程的建构和实施都受一定的理念支配,每一个教师的教育行为也一样,不仅受到儿童观、教育观、课程观的影响,还受到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的影响,如“冰山理论”的隐喻——内心世界藏在更深层次。如何能发现这冰山之下呢?读书是一种方式,比如很多教师就是被《窗边的小豆豆》所震撼从而开始反思教育的本质;而《小王子》则让人通过一个孩子的眼睛去发现充满了象征意义的人生,从而思考教育的使命。课程审议更是一种方式,因为在这类教研活动中,理念不是某些个人或个别理论赋予的(虞永平,2005),而是参与审议的所有人员在对话中碰撞得来的,这些不同的价值观带来的头脑风暴,有时甚至可能是理念冲突,反而更能让每个参与者把内心最深处的思想反映出来,不仅对园本课程形成一个较为系统的理论体系有帮助,也能让每位教师不断反省、澄清、完善自己的观念,从而快步成长。儿童:在审议中被看见如果说施瓦布的课程审议还是基于课程设计层面,那么当下很多幼儿园在做课程审议时已经走向研读儿童。这是因为越来越多的老师开始尝试去发现活动中儿童真实的需要,从而决定课程走向。比如说在本次疫情后,开学的课程在哪里?很多老师除了分析疫情本身对儿童蕴含的教育机会外,更关心的是孩子们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那个哭喊着“我要出去玩,我就是要和病毒一起玩”的可爱孩子霸屏了,因为他告诉了老师们儿童当下的心情和兴趣点,为课程的儿童立场指明了方向。而类似“学习故事”这样的案例分享会也成为课程审议的重要形式。这种分享不再执着于课程预设目标的统一达成,而是分享活动中每一个儿童不同的学习样态,去体悟和感受每一个儿童自我的独特表现和成长节奏。例如一个园长分享了她观察到的案例:当教师在墙上挂了一个气温计后,一个小姑娘兴冲冲地过来量起了身高,老师见状连忙和她解释气温计的作用和功能,小姑娘若有所思地观察一番点头离开了,可是当老师一转身,发现小姑娘悄悄地拉了两个小伙伴重新回到气温计前继续量起了身高。大家被这个案例打动了,课程的使命到底是什么?是老师想要还是孩子们想要?案例中的小女孩是笨还是在用自己的理论建构自己的学习?接下去的课程该怎么走?什么样的环境、材料、活动能进一步支持小女孩的学习?这样的审议活动伴随着活动的延续,不仅推动着课程的发展,也让教师们看到了课程中鲜活而真实的孩子,儿童作为一个有能力的学习者形象就是这样逐步在课程推进中建构起来的。问题解决:审议的核心不可否认的是,教师作为教育的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