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族研究2006年第3期点点意味在萧红简析端木蕻良的《初吻》和《早春》赵福君(辽宁省铁岭师专中文系,辽宁铁岭112000)摘要:萧红的死对端木蕻良的打击是巨大的,端木长久地沉湎于对萧红的怀念之中,写成了短篇小说《初吻》和《早春》。本文简析了这两篇小说的写作背景、内容及寓意,指出《初吻》和《早春》即是端木对萧红的怀念之作。关键词:《初吻》;《早春》;萧红中图分类号:I207.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365X(2006)03-0120-041942年1月萧红的死对端木蕻良的打击是巨大的,悲痛是巨大的。被誉为“翩翩佳公子”的端木蕻良在兵荒马乱的香港安葬了妻子,便流亡桂林。他在桂林市三多路13号二楼找到了两室一厅的住房,据说房东的家人曾经在左边的那间房子里吊死,传闻那里常常“闹鬼”。端木把自己关在这个房子里,“面对凌乱不堪的书桌,默默如有所思”,长久地沉湎于对萧红的怀念之中,似乎在那里闭门造车。然而这位多产快手作家一连造了六个多月也没造出一篇小说。直到7月15日,灵感突然来了,竟在一天之中一口气写成了短篇小说《初吻》,而后又写出了《早春》、《女神》等(见成歌主编,北京出版社文津出版社出版的《端木蕻良小说评论集》106页)。《初吻》和《早春》是两篇极为细腻地解剖自我心路的姊妹篇。以端木蕻良的乳名命名的“兰柱”既是这两篇小说的主人公,又是叙述者“我”。两个故事的氛围都同样被一种强烈的感伤情绪笼罩着。这种情绪除了怀旧、怀乡之外,更重要的是怀念主人公“我”所失去的恋人《初吻》中的灵姨和《早春》中的金枝。作家强调了这种失恋的痛苦是无以复加的、不可挽回的、持久永恒的。在巨大的痛苦中,作家着意揉进了近乎宗教式的忏悔意识。这种怀念恋人和自我忏悔的交织,形成了一种特殊的感染力。这在端木的早期小说中是没有的。毫无疑问,这种情感的宣泄和他失去萧红的痛苦是分不开的。《初吻》中写的父亲,曾仗着自己的财势,和一个少女有了情爱和性爱关系,当他又以同样的方式爱上了一个新的女人后,便对她生起了厌恶之情,他不但抛弃了她,而且狠心地用马鞭子打她(慧心的读者会自然联系到当年萧军与萧红的关系笔者注)。作家在叙述这个故事时,始终运用了两条叙述线,一条是梦幻的、虚无的;另一条是现实的、真实的。这两条线交错着向读者披露主人公的心灵。小说里有三个颇具象征意义的场景:父亲的静室,父亲的花园和父亲的白房子。静室是通过一个画上的女人来反衬异性对作家最早的吸引;花园通过一个真实的女人灵姨来反映作家对异性的初恋;白房子则是通过丑陋的—120—真实,来反映作家对异性的失恋以及心灵的创伤。在文本的叙述过程中,主人公兰柱始终存在一种想明白、想破译外在世界奥秘的欲望,仿佛一个“窥探者”。作家如数家珍地细细介绍静室里的每一件东西,只因为静室强烈地诱惑着兰柱的好奇心和探究欲望。对于不知事的兰柱,静室乃是一个神秘之处,那里的一切东西他都忍不住去探究。客观世界也仿佛在以某种含蓄隐晦的方式向他显示他还难以理解的真义。父亲藏匿的凄凉的艳情诗勾起他无法了然又不能排遣的愁闷;静室里一幅女子的画像更让他莫名的颤栗,把他引入迷乱的“魔道”;还有他过早接触的女性的闺秘和无意中触到的灵姨软而滑的胸,都是对他的神秘暗示。他的性意识便这样懵懵懂懂地觉醒了。他对灵姨产生了异样的感觉,又偷吻了画上的女人。可是他尚幼的心灵还不能包容这许多他不能了悟的意义。他吻了那画上的女人之后,便着了魔似的大病一场。三年以后,他从南方回来,依然是一个探知欲望强烈的少年。他为大草原的丰盈所吸引,所陶醉。而巧遇灵姨,他更急切地要知道她的忧愁之谜,急于明白“大人的世界”。那天,他向灵姨的白房子跑去,忽然看见他父亲满脸怒气地骑着马从那里冲出来,灵姨告诉他,“你爹用马鞭子打了我”⋯⋯于是,他伤心极了,便倒在灵姨的怀里大哭起来。此刻,作家已无力阻止这种不能自已的哭泣,不得不又让主人公回到了梦幻的世界当中,回到了母亲的身边。作家似乎在一开始就有意让兰柱徘徊在对母亲的爱和对女人的爱之间。当他闭着眼睛等待母亲的时候,等来的却是一个女人;而当他躺在这个女人的怀里的时候,听见的却又是母亲的爱抚。他努力要把这个女人和母亲区分开来,但是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