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一段故事随笔那年冬天的小村好像比以往更加寒冷宁静,尤其是在那场雪后,房檐下的冰凌滴挂的足有一尺多长,像极了锐利透明的锥子,在阳光的折射下微微泛着晶莹的泪光。百蛰遁迹,间或有几只饥饿的麻雀扑棱着翅膀,叽叽喳喳地从洁白的屋顶掠过,以及村子里牛哞犬吠的稀疏声断续传来,让压抑的悲伤更加无处可逃。真是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 啊,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如此清闲地在老家呆过了,因为工作和孩子上学的关系,以往每次回来看望父亲母亲,时间也都是很仓促,最多不过一两天便匆匆离去,没想到终于可以宁静下来承欢膝下的时候,代价却是如此地惨重 在五七的那段日子里,我时常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屋外的厦檐底下发呆,看墙角那一丛青绿的竹子在积雪的映衬下越发葱翠,听母亲弱弱地絮叨着父亲生前的琐碎以及这满园子的曾经和过往。老家的院子很宽敞,有六间屋身的宽度,长度也有三十多米,别人家都想着怎么把院子里盖满房子时,父亲却选择种了好多果树,什么桃树杏树李子树,枣子柿子红石榴,每到春夏秋季,满院子的红黄白绿,芬芳四溢,果实累累的,特别喜人。尤其是靠西墙角的那株石榴树,好像又长高了些,细密光溜的枝桠都快伸到院墙顶上了。恍惚间,我仿佛看到八月里那满树如红宝石般沉坠咧嘴傻笑的红石榴,看到父亲头戴草帽身穿蓝衫在果树丛中忙碌的高大身影,听到父亲自豪喜悦的声音在耳畔回响,他说 这棵石榴树比你二姐的年龄还大呢,年年都结这么多石榴,个大籽小,可甜了,等中秋节你们回来都摘了去吃啊 。还有那棵老枣树,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年头了,枝繁叶茂地覆盖了大半个院子,翻盖房子的时候,因为碍事父亲也没舍得砍伐掉,它就好像是我们家族的一个传承和见证,早已融进老一辈的血脉和我们儿女的心中不可或缺了。因此父亲费了好大的劲 才把它挪到院子中间,小心翼翼的伺候终于活了过来,枣子依旧甜脆,只是没有往年结的多了。以往每年这棵枣树都会结很多的枣子,嘟嘟串串地挂满了树梢枝桠,惹得邻居家的孩子们来来去去眼馋的不行。记得那年枣子成熟的时候,父亲等不及我们回去,便在树底下铺上麻袋片儿旧毛毯,用竹竿小心翼翼地打下来,左邻右舍的送了之后,第二天一大早便坐车赶到县城给我们送来了。他来的时候我还没有起床,扛着整整一蛇皮袋枣子,父亲说, 留一半与你哥哥两家吃,剩下的趁着早市赶紧拿去卖钱给孩子添件新衣裳。 望着父亲被汗水浸湿的后背,听他因背枣子赶路劳累而略带喘息的声音,我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