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忏悔是正直者的义务 一、 《作家》第 8 期一篇名叫《历史决定论的阴影》的文章中我看到这样一段文字:“那么哈维尔呢,他不是比拒绝签名的昆德拉和拒绝忏悔的余秋雨高尚得多么?在某篇文章中,‘新青年’余杰以昆德拉和哈维尔为例,提出一个是否应当在名单上签名的问题。他的意思似乎是,不签名就是堕落。今日要求余秋雨忏悔,他的理直气壮就是他代表‘总体真理’拿着一份名单,要求余秋雨在上面签名。表面看起来,当年哈维尔是在监狱里,昆德拉是一个不敢签名的庸人。但在哈维尔的后面站着一个叫做历史、真理、民主、本质和‘整体’的庞然大物,站着一个巨大的政治和道德的符号。而在昆德拉的后面只站着他字迹和他的作品。我们最终发现,经过时间的证伪之后,哈维尔成了总统先生,而昆德拉依旧是一个――仅仅是一个作家。对我而言,我以为作家昆德拉的这些话比总统先生当年的签名更有价值:‘卡夫卡小说的巨大的社会、政治、‘预言’的意义恰恰在于他的‘不介入’,即在所有政治纲领、意识形态观念、未来学派的预言面前保持自己的自主。’”这段文字在逻辑上的匪夷所思以及观念上的无赖、诬赖是我近年看到的无耻文字之最。它指着昆德拉说“这个人是伟人”,然后他告诉读者“因为昆德拉自己说他自己是伟人”,不是吗?昆德拉说“不介入”的小说家才是最伟大的小说家,昆德拉就是不介入的小说家,所以他是最伟大的小说家。它指着哈维尔说“你已经被时间证伪了,你过去所做的一切是伪事,你是欺骗人民的伪君子”,理由是“你当了总统”。这又反过来证明了昆德拉的伟大,当初那个“不敢签名”,“表面上看起来的庸人”经过时间的证明实际上是一个圣人,那个时候他就知道时间会把哈维尔证伪。 在我看来,昆德拉的可耻的胆怯恰恰已经被哈维尔的当选总统证伪了,时间站在了勇敢者的一边,而将投降者、怯懦者和帮凶者的名字刻在了耻辱柱上。我在想余秋雨可能并不可耻,因为文革中的他非常年轻,可能并不是出于虚伪而选择了那样的写作,而昆德拉却是可耻的,因为他明明知道什么是真理,但是出于怯懦放弃了真理,萨特说过“在专制和黑暗前面不抵抗就意味着同谋”,从这个意义上说昆德拉犯了同谋罪,假如说余秋雨是否忏悔只是一个道德问题,那么昆德拉是否悔过就不仅仅如此,他应当受到历史理性和社会道德的双重审判。 想到张志新、顾准、遇罗克,这些在文革中因为抵抗而死去的人,假如哈维尔已经被时间证伪,那么他们理所当然地在那些人的逻辑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