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一路走好 姐姐来的时候,我正在院子中央剥棉花。她带来了一个令我无比震惊的坏消息:教了我初中三年的班主任赵老师因患食道癌,三日前去世!我的心里顿时一团糟,眼前雪白的棉花也不在雪白,手抖落着棉花壳半愣无语,随之而来的是天旋地转!顷刻间,赵老师的身影清楚地出现在面前:瘦高的个子,鼻梁架着一副金边眼镜,蓝裤子配上灰色的中山装,脚上那双布鞋在我看来永远都是那么黑白分明。他平常不善言语,不拘言笑,但往往一针见血指出问题的弊端,外貌加上他的个性,更显出他的深沉儒雅。92 年,我以优异的成绩被分在初中所谓的重点班,赵老师担任我的班主任。排座位了,个头矮小的我被分在第二排的第二座,也就是和赵老师的讲桌紧挨着。或许这样的安排使老师更接近于我吧。提问了,赵老师点我的名不是第一个就是最后一个,因为家境的窘迫,我自卑心理极强的。但凡提问我保持沉默,无论会的抑或是不会的,我的态度都是低头无言,脸胀红的象熟透了的苹果。赵老师以为我和所有的新生一样,初来乍到,比较胆怯罢了,所以没有在意。一直快到学期末,当他对所有的学生了如指掌后,开始家访,要不就是约见家长。我是最不同意老师打扰家长的,倒不是嫌弃老师多事,而是不同意老师把我寡言少语的个性赤裸裸暴露在父母面前。我第一次走进了赵老师的房间。他戴着眼镜正在批改作业,我站在离门槛约有一尺见方的窗台下,不停地搓着衣角,怯生 生 的 问 他 : “ 老 师 , 不 见 家 长 不 行吗?”他破例的对我微笑:“也可以啊,说个充足的理由我听听!”我的脸瞬间憋的通红,急的眼泪似乎要掉下来:“没有理由,就是不想让您家访,难道非要理由吗?”他皱紧眉头,停下手中的笔:“起码总得让我知道原因吧,要不我怎么对症下药?”我口齿不清,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眼泪扑簌而落。赵老师一手扶着眼镜,一手招呼我坐下,继而用温柔的口气分析我:“你是班里学习踏实又腼腆的学生。我注意你好久了,除了你的性格孤僻外,你是我见过的学生的当中天资最聪慧的一个。只要稍加调教,雕琢一番,日后必有前途!”我的泪花已经汹涌,他却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我:“大胆的说吧,为什么不希望我和你的父母沟通呢?”我道出了父母日夜操劳,父亲的脊椎已经严重的变形了。作为他们的女儿,我帮不上什么忙,唯有安心学习,没有理由再给他们徒增苦恼。赵老师倾听后点头:他理解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