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像是跷跷板,当一端达到一定的高度时,另一端就会慢慢降下来.现在,尽管你不想承认,你的那一边已经慢慢下落了。你在变老了,这个认知很让你难受,可是你是真的老了。 在你眼中,我一直都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不懂世故,不懂妥协,你一遍一遍告诉我说,姑娘,社会就是这样子,每个人都会把自己锐利的一面磨平,才能合得上世界这个大大的模子。你说,姑娘,你要是这样,长大了怎么办。你还说,我以我们家姑娘为荣,当然,最后一句是从别人的眼中得知。尽管我们现在的关系融洽的像是鱼儿和水,你对我的赞扬仍然只是寥寥数语。 你总是觉得我还长不大,其实,只要你把你心里那个小小的,需要你照顾的影子抹掉,你会发现站在你面前的这个我,已经强大的可以为你做一些事情. 你总是习惯性的保护的姿态,你还是觉得你的肩膀很宽,可是当我某一次跳到你的背上,我分明感受到你的颤抖。你的那些爱还在,你想照顾的人还在,可是你已经老了,尽管年少的记忆清楚地像一面镜子,那时候,也是两个人,一个人保护,一个人被保护,那么,以后,请允许我把保护与被保护的对象换过来。 你不会知道,你所以为脆弱的姑娘,已经足够强大。 年少的我,总是一副多病的样子,总会在半夜头痛,然后你会很心急的背着我跑到村外的医院,那时候的你,真的好高。我用我的小手,完全不能攀上你宽阔的肩膀。你不知道,那时候我多欢乐,因为只要生病,你就会对我特别好,我可以吃到很多平常吃不到的东西.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告诉你,其实,我的身体一直很好,只要我一不快乐我就会哭,然后说自己头痛,然后看着你慌张的样子,我就觉得我的存在感很强烈,年少的孩子都喜爱父母只宠自己一个。那时候妹妹还小,不懂的事情,我计较的,只是还有这么多孩子来分享你给我的爱。你会因为你的学生骄傲,可是却很少因为我的成就微笑,我只是单纯的想,只要我生病了,你就爱我了。 我知道你的紧张,因为邻居说,我母亲就是一直头疼,后来去世了,我用这个办法百试百灵.你总是很担心,问我是怎么样的疼,我还记得那时候我的形容,是一丝丝,一片片的疼。知道后来我真的头痛了,才知道,原来头痛从来都没有形状.可是偏偏,你对我的表现深信不疑。你一遍遍帮我按着额头,那时候你的掌心还很光滑,总拿粉笔的手很洁净。 其实,装着装着,连我都认为我自己是有病的。他们说,得了那个病活不到十二岁,我总是觉得自己活不到十二岁。我就问你,我要是死了的话,你会不会去为我上坟,我不知道那时候我的话,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