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不想长大——一个工伤职工子女的诉说尊敬的各位叔叔:大家好!我叫李响(化名),是原煤矿放炮员李趣(化名)的女儿,今年17岁,现在读高一,今天,在这里,我想给在座的各位叔叔讲述一下我爸爸受工伤以后家里的变化。我的爸爸叫李趣(化名),今年40岁,2003年6月25日,在井下作业时,打眼打到残炮上,雷管发生了爆炸,当我在医院看到躺在白色病床上的爸爸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的天啊!那个人,那个满脸血肉模糊的人居然是我爸爸,是我的那个健朗的爸爸,那个疼我爱我的爸爸,他,他竟然就这样倒下了……爸爸在医院治疗了三个月,由于眼部受伤过重,导致右眼失明,经过专家鉴定为四级工伤,矿里给工伤补助金13800元,我只想说,13800元真的能买回我爸爸的眼睛吗?爸爸每年都得进行两次住院康复治疗,在我面前,他从不表现出半点疼痛,他的种种付出都只为了我,为的是不让我担心。我上小学的时候,爸爸不让我到医院看他,我那时天真的认为只要爸爸去住院就不会疼了,后来我才知道,那种痛不是忍一忍就好了,我了解爸爸,他性子刚烈,人又好强,他之所以不让我到医院来看他就是怕我看见了心理不好受,我也知道了他为什么每次发病时总是躲着我。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越知道这个家窘迫,妈妈在生我的时候就得了风湿性关节炎,现在妈妈也上了年纪,原来还能在家里洗洗涮涮,现在她连凉水都沾不了,一犯病整个手臂都疼得直甩,做起家务也越来越吃力了,特别是春秋冬比较冷的季节,犯病的几率会更高,为了给我们一家老小做早饭,她每天要早起半个多小时,有时候实在看不下去了,爸爸也会进厨房帮妈妈一起准备,我也曾想进去帮忙,但是妈妈说,她喜欢做饭,不习惯别人插手帮忙,那时我还小,不懂得疼爱妈妈,印象里,只知道妈妈她做饭的速度真的很慢,有时候上学时间来不及了,我甚至还会有点埋怨,现在想想,我深感自责,我知道在他们眼里我就是全家唯一的希望,他们只想我好好的,不想耽误我的学习,更不想给我过多的心理和生活压力。就在日子十分拮据的时候,爸爸通过亲戚朋友筹了一些钱,才买了现在的电瓶车,爸爸每天早出晚归干活挣钱,爸爸说他咬牙也要把我高中和大学供下来,本来只有40岁的爸爸头发白了,人也瘦了,然而,我最担心的是爸爸的眼睛,他的眼睛每年在炎热的夏天都会病发,爸爸却说:“我们也不能光靠‘等’和‘要’啊?”带着爸爸妈妈的梦想和希望,我暗下决心一定要以最最优秀的成绩,回报我的父母。现在的我只能在回忆里去温馨我的童年生活,那时候的我和爸爸妈妈还有爷爷奶奶一家五口其乐融融。六年前的我,还是一个快乐的小天使,在家里我是独生子女,被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捧在手心,惯着、宠着,那时家里不是很富裕,但是我却很开心。只要是我提出来的要求,爸爸妈妈都会尽量满足我。可是自从爸爸受伤后,我的家庭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没有足够的经济来源,生活没有了保障,不敢有多余的奢望,除了可以正常上学以外,一日三餐能混饱肚子就是我的愿望。真是没有出息的我呀!有时我也常幻想着爸爸、妈妈带我去公园玩,带我去买新衣服,一起享受小孩子的快乐,可现实就是现实,不容你随意更改的,爸爸已经承受了太多的痛苦,妈妈的皱纹也多了,一切的一切都变的那么苍白无力,我本应快乐的童年在这场噩梦中湮灭。事故就像是灾难,它就这样残忍地埋葬了我美好的童年,对此,我只是无助地流着泪,理智告诉我要擦干眼泪,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切,做一个崭新的自己。这些道理我懂,可是真正面对,叫我一个孩子如何放得下,但我还是要做一个懂事的我,为爸爸妈妈分担生活得不幸。如今我只想问在座的各位叔叔:“当您看见我们一家走的如此艰辛的时候,您心里是怎么想的?”此时此刻,您也许会在为我心痛,在感叹、感伤之余我们不禁要问:“曾经的幸福为何变得如此的陌生?”六年前的爸爸,他是一个很爽朗的人,在我眼里他是一个和蔼的好爸爸,也是一个合格的好丈夫、孝顺的好儿子。每次下班回来,他都会给我买很多好吃的。发工资的时候,他也会给妈妈添上一件新衣,给爷爷奶奶买点吃的、用的。六年后,他已经无力再做这些了,那种有心无力感让他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