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课资料一、课文补遗1.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诵”和“歌”,本有区别,这里互文同义,无非是口中哼哼之意。明月之诗,指曹操《短歌行》中“明明如月,何时可掇”,“月明星稀,乌鹊南飞”诸句,与后文“客曰”引诗相应(另一说指《诗经·陈风·月出》首章“月出皎兮”句)。窈窕之章,指《诗经·周南·关雎》中“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句,与后文“望美人兮天一方”相应(另一说指《诗经·陈风·月出》首章“舒窈纠兮”句。“窈纠”与“窈窕”音近,故云)。2.客:据清人赵翼考证:“东坡《赤壁赋》:‘客有吹洞箫者’不著姓字。吴匏菴有诗云:‘西飞一鹤去何祥?有客吹箫扬世昌。当日赋成谁与注?数行石刻旧曾藏。’据此则客乃扬世昌也。”“按世昌,绵竹道士,字子京。”(赵翼《陔余丛考》卷二十四)洞箫:管乐器。古时称无封底的排箫(由若干长短不同的竹管编排而成,有封底者为底箫)为洞箫,后世称竹制单管直吹者为洞箫。倚歌:随着歌曲的调子。倚,循,随。一作“依歌”。和(hè):伴奏,此唱彼应。(选自《中国古代文学读本》第三册,教育科学出版社出版)二、课文析读“知”与“不知”,驳难明旨《前赤壁赋》选入多种版本的《大学语文》。然而《大学语文》对该文的注释、译文、提示,一是未能指出重点,如“知”;二是未能道明难点,如“变”与“化”;三是流连于景物赏析上。本文意在纠偏,正视其义。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客亦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这是苏东坡《前赤壁赋》中的主客驳难。苏轼首先用“客亦知夫水与月乎”,及时点出“知不可乎骤得”迷误,两“知”前后衔接如此之紧。然后从客所“知”的“水与月”两方面,判明客实非真“知”。一不知浩荡江水,虽日夜不息流过去了,而从整个大江来看,不曾流失消逝(“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二不知月亮如此圆缺,而实际没长一分减一寸,“月亮还是那个月亮”(“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这只是现象的分析,要解惑释疑还得进一步探究分歧产生的原因:若从虚无角度观人世,那么天地间事物不到一转眼工夫就了结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此乃“客”看世界的皮相之“知”;若从永恒的视角看万物与我同属无穷尽生命之旅中的一环,又何必慕那源源不断的大江呢?(“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这是苏子所取人生的“知”。这里有个形易实难的“变”,自有而无谓之变,如变节、变心。文中的“变”,即为消极、悲观、无常;“不变”即为积极、乐观、有常。不这般看,学习中便会出现梗阻、迷糊。宇宙生命生生不息,个体生命稍纵即逝,要肯定生命,就须超越个人的局限,立足于宇宙生命,肯定生命的全体,包括肯定个人的痛苦与毁灭。歌德曾谈及自己的黄昏思想:“到了七十五岁,人总不免偶尔想到死。不过我对此处之泰然,因为我深信人类精神是不朽的,它就像太阳,用肉眼来看,它像是落下去了,而实际上它永远不落,永远不停照耀着。”(《歌德谈话录》)认识自然和历史的真理,痛快淋漓享受生命,重获一颗自足的童心,这是真正严肃思考过人生的中外人士的共同特点。苏东坡在分析“知”的基础上,接着进一步谈“客”所寻出路的“得”:“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与“知不可乎骤得”遥相呼应。客的所谓“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实际上都是虚幻的,怎能“挟、抱”而得?这是因为“物各有主”。那么,究竟如何现实而非虚幻地“得”呢?清风“耳得之而为声”;明月“目遇之而成色”。前者如“春未老,风细柳斜斜”(《望江南·超然台作》);后者如“桂魄飞来,光射处,冷浸一天秋碧”(《念奴娇》)。至于“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清景无限”(《永遇乐》),则又是这二者的完美结合。“耳得、目遇”的乐,实为心得、心遇的乐。这乐又是“取之无尽,用之不竭”,反映了诗人天人合一、顺应自然的旷达开朗情怀。最后,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