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后可任意编辑桃源梦里孤舟客桃源梦里孤舟客 靳亚开 杨宁 摘 要:《山河入梦》是格非“江南三部曲”的第二部,历史的记忆、时代的烙印、人性的明暗、命运的无常以及个体的追寻和迷失在作品中汇聚碰撞,揭开了一个知识分子的坎坷处境。作品主人公谭功达在重重迷障下的桃源构想和追寻一步步将其推向了理性的对岸,成为了游离于世俗之外的被排斥、支配和流放的边缘人。文章运用米歇尔·福柯的疯癫与权力相关理论解读谭功达的疯癫之路并为其疯癫正名。 关键词:谭功达;疯癫;理性;权力 疯癫具有一种不被驯化的桀骜和隐秘的吸引力,它曾被奉为神性的降临、艺术的灵感来源,也被钉于道德的耻辱架上、禁于阴暗的地牢,千疮百孔。在新的历史语境下,疯癫作为一种文学书写早已获得新的生命,充盈着解冻的血液,叫嚣着它的智慧和力量。其所裹挟于黑暗和恐惧面具之下的知识和魅力得以重见天日。而为长久以来沉默的疯癫者发声、为疯癫正名并照亮其神圣之所在的先驱者非米歇尔·福柯莫属。 从谱系学角度出发,福柯抛弃了有关疯癫的传统认知,将规训权力机制以及生存美学纳入其视野范围,在《疯癫与文明》这一充满叛逆性的著作中探究其源起、追溯其命运在历史潮流中的演变。福柯打破了历史的成见,与长久以来在扎根于社会的秩序和道德观念进行对峙,揭秘了权力、知识和真理的本质以及在这一本质之下疯癫的形成及变化。正如著作名称所表达的,疯癫“不是自然的产物,而是文化的产物”,[1]是遭受权力的禁闭、道德的驱逐和理性的排斥的产物。“在福柯的疯癫史中,理性既非公平的,亦非正义的,它是基于各种各样的立场进行排斥的行为。”[1]进入文学书写的疯癫不再凸显人物病理层次的异常表征,而是着墨于那些有悖世俗观念、有违现世体制的思想行为。“凡是作出任何有悖理性和体统的、过分或错误的有意行为”[2]都被看作是疯癫的表现状态。 1下载后可任意编辑 自从鲁迅开启了疯人的文学想象,疯癫的隐喻逐渐展露在越来越多的中国文学作品中。格非的《山河入梦》蕴藏着其深刻的美学追求,也饱含着他作为知识分子所承载的浓厚的家国情怀。它镌刻着一个时代的特别印记,是历史和现实碰撞下的花火,是个体和社会搏斗的灰烬,也是自我追寻的一曲哀歌。主人公谭功达是一个充满内在矛盾的人物。这一人物应时代而生却从未真正被那个时代所接纳。作为梅城县县长,他沉醉于建造一个天下大同的桃源梦境无法自拔。他充满着堂吉诃德式的热情,怀揣着虚无缥缈的梦想,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