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爱的安德烈秀丽 段落摘录 友爱的安德烈秀丽 段落摘录 友爱的安德烈摘抄〔一〕 那时我 23 岁,刚从台湾到美国,很震惊为什么欧洲的青年人和台湾的年轻人世界那样不一样。他们为什么显得没有任何畏惧,背起背包就敢千里闯荡?他们为什么满脑子都是玩,懂的玩、宠爱玩、舍命玩?他们的父母莫非对他们没有要求,要求他们努力读书,出人头地;他们的学校莫非对他们没有期盼,期盼他们回馈社会,报效国家? 所以主要还不是物质匮乏的问题;一个欧洲青年和一个台湾青年,当时最主要的差异在于前者的个人思维和后者的集体思维。脱离集体是一件可怕的、令人担忧的事情。更何况,我们被教育,读书求学当然是为了国家的强盛,“玩〞,也同样是在达成一个集体的意志。 做母亲的我要不要告知你,在全球化竞争中,儿子,你确定要追求“第一名〞,否那么无法立足? 我考虑过的,安德烈,但是我确定不那么做。 譬如你说,你特别看重你和伴侣同侪相厮守相消磨的时间。我不反对。人生,其实像一条从宽敞的平原走进森林的路。在平原上同伴可以结伙而行,欢快地前推后挤、相濡以沫;一旦进入森林,草丛和荆棘挡路,各人仔细走各人的路,查找各人的方向,那推推挤挤的群体情感,那无忧无虑无猜忌的'同侪深情,在人的一生中也只有少年期有。离开这段纯洁而光明的阶段,路其实可能愈走愈孤独。你将被家庭羁绊,被责任捆绑,被自己的野心套牢,被人生的冗杂和冲突压抑,你往丛林深处走去,愈走愈深,不复再有阳光似的伙伴。到了熟透的年龄,即使在群众的怀抱中,你都可能觉得孤独无比。 “少年清狂〞,安德烈,是可以的。 友爱的安德烈摘抄〔二〕 安德烈,我信任道德有两种,一种是消极的,一种是主动的。 我的消极道德大局部发生在生活的一点一滴里:我知道地球资源匮乏,知道20%的富有国家用掉 75%的全球能源,所以我不铺张。从书房走到厨房去拿一杯牛奶,我确定顺手关掉书房的灯。离开厨房时,确定关掉厨房的灯。在家中房间与房间之间穿梭时,我确定不断地开灯、不断地关灯,不让一盏灯没有来由地亮着。你确定记得我老跟在你和弟弟的后头关灯吧——还一面骂你们没有“良心〞?窗外假设是有阳光,我会将洗好的湿衣服拿到阳台或院子里去晾,绝不用烘干机。假设是有自然清风,我绝不用冷气。室内假设开了暖气,我进出时会顺手将门关紧。浇花的水,是院子里接下的雨水。你和菲利普小的时候,我常让你们俩用同一缸水洗澡,记得吗? 那天和菲利普到九龙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