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和他那些轻飘飘的旧童年 家里来电话给我老爸说,我们家的老房子因古镇建立了工业开发区和工业园后很快就要拆除了。 不知怎的,我听了后心情沉沉的,充满难分难舍的惆怅和无以名状的忧伤,我老爸决意丢开手中的事,与我专程回故乡一趟。 没想到,印入我脑海的古镇竟变得如此大气而漂亮,只有尚待改造的唯一一条小街依旧是那样狭小而弯曲,坐落在小街尽头的我家老屋更加破旧不堪,全然没有了我自己幼小时记忆中那般鲜活、可爱。 老屋左右的两根柱子向一边倾斜着,要不是两侧相邻的房屋支撑,仿佛马上就要倒塌下去。铺面的木门板油漆早已脱落多处破损,露出斑马般的黑迹和条条裂缝整座老房很像一位衣衫褴褛、步履维艰的老妇,正凄楚地望着我们这异乡归来的游子,那神情活像我那年已九旬的爷爷婆婆。 即刻,我看见老爸的双眼湿润了,为了不让路人看见老爸正流泪,他急忙举起手中的数码相机遮住自己的眼部,频频地按动快门,给小街和老屋留下最后的身影同时也为我老爸和我自己逝去的美好、愉快的人生保留着永远的记念。 我家老屋门面不大,但房屋的进深很长,前面的房子临街,后面的小阁楼坐落在古城墙上。 小时候,我一有空喜爱站在古城墙上目光越过城壕下住户黑黝的房脊,看山、看水、看行船,那东边半边山头屹立在晨曦中的白塔,那涪江河上飘逸的点点白帆那夕照里掩映在绿树暮霭中的临江莲花台古寺……都像一幅幅图画,令我久久陶醉。 之后,老爸又讲起与老屋有关的故事来。 连接前后房的是两米见方的小天井,房檐边常有麻雀飞到地上觅食。 据说,小天井当年是我老爸和大侄儿铁蛋的欢乐天堂。 假期里,他们用木棍系上绳子,支撑起簸箕,身藏在前屋里透过窗棂捕捉麻雀这些小东西可机灵了,它们先在屋檐边伸出小脑袋像个密探似的东瞧西看,确信无人后才飞落下来,然后谨慎地在簸箕边跳来跳去,不肯贸然进到里面去啄食米粒。 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随时准备拉扯手里的绳子。 扯绳必须恰好处。要是扯迟了,麻雀啄食几粒米后就偷偷地溜掉了,受骗的他们还一直傻等着。绳子扯早了,狡猾的小东西们发现险情就会倏的一下飞上屋檐,久久不肯飞下来,弄得他们只好耐着性子长时间地等下去。 捉住后,老爸他们那时还不懂得将其作为盘中美味,而用细麻绳拴住一只脚牵着飞来飞去玩耍。 老爸的父母见了恐吓他们说:玩麻雀上学写字手会发抖的,要他们赶快放开。并告诫老爸他们:麻雀虽小但也是条命,小小年纪不要拉命债。 老爸和铁蛋哥哥只图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