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特曼《草叶集》中的民主精神《草叶集》300多首诗中贯穿了一条主线,即诗人的民主精神。正是这种资产阶级民主精神决定了诗人对具体事物的立场和态度。惠特曼的民主精神首先表现在他的废奴立场上。他生活的时代正是美国社会阶级矛盾日益尖锐的时期。随着资本主义文明的迅速发展,蓄奴制成了资本主义社会的最大障碍。惠特曼从小受家庭的影响,具有比较深刻的民主主义思想。因此,当北方以雇佣劳动为基础的资本主义制度同南方以奴隶劳动为基础的奴隶制度尖锐冲突时,他顺应历史潮流,坚决参加废奴运动,用诗文表明了自己的观点和立场。诗人以极大的热情支持废奴战争,为北方联军的胜利战斗呐喊。内战前的《面团人之歌》(1850)和《在朋友家里受了伤》(1850)勇敢地揭露了奴隶主和他们的代言人。在南北战争时期,诗人的诗篇是革命的号角,歌颂反对奴隶主战士的英勇行为,把林肯当做反蓄奴制的战士、民主的代表来描写(《当紫丁香在庭中开放的时候》、《啊,船长,我的船长哟》)。内战后,诗人批判了资产阶级民主和道德的堕落,鞭挞了资产阶级各类人物的残酷和贪婪(《致政府》)。诗人对蓄奴制下惨遭压迫的黑奴表示了深切的同情,在《自己之歌》中,作者描写了他怎样救助一个为争取自由而受伤逃亡的黑奴,让他复元后到北方去,而且赞叹了黑人健美的身躯、圣洁的灵魂和远大的前程。在《敲吧!敲吧!鼓啊》这首诗中,作者用夸张的手法把战争放在首位,奋勇走上前线。诗人还把目光投向世界,写下了一些声援欧洲和世界人民革命的诗篇,如《欧罗巴》、《永挂在心头的一个思想》、《向世界致敬》等。这充分表现了作者对争取自由的斗争充满胜利信心的乐观主义精神。诗人的民主精神还表现在他对普通劳动人民的态度和立场上。诗人多次提出,他所以把诗集取名为“草叶集”,就因为草叶象征一切平凡普通的东西和平凡普通的人。一反当时美国文坛脱离人民、脱离生活的陈腐贵族倾向,惠特曼第一次把目光放在普通人、放在日常生活上。惠特曼在《自己之歌》、《斧头之歌》等诗篇中描写了从事各种劳动的工人、农民、渔夫、水手、艺术家和知识分子的生活和斗争。在《职业的歌》一诗中,诗人写道:“你美国男女工人们,/有你们自己神圣的、强健的生活,/其他任何东西都应该让给这种男人和女人。”在歌颂劳动人民的同时,诗人歌颂了劳动的伟大意义。在《开拓者哟!啊,开拓者哟!》中,作者讴歌了开拓者不畏艰险,征服自然的雄姿。他在《自我之歌》中集中地反映了纽约和长岛各劳动阶层的生活:赶车人,船夫,挖蛤蜊的,屠夫的小伙计,铁匠,赶马车的黑人,木匠,纺纱女,排字工,筑路者,拉纤者,应有尽有。诗人把这些人物概括为美国人的形象,把最高贵的品质给予这个形象,在这个形象中表现出正在准备为自由而战的进步人民的志愿和希望。也正因为这种民主精神,诗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宣传“人类之爱”,并以乐观主义的笔触描写大自然,意气风发地歌唱人,歌唱人生。这种人道主义的思想意识说到底也正是他民主精神的反映。他以民主歌手自任,憧憬正义、自由、友爱的民主国家。在《斧头之歌》中也抒发了民主的思想,设计了一个“伟大的城池”:那是一个富足繁荣的地方,“没有奴隶”,市民“勤俭谨慎”,人人平等,总统、市长是人民的公仆,妇女与男子的权利相同,孩子得到良好的教育,人人相亲相爱。这种理想社会虽然涂抹了空想社会主义的朦胧色彩,但充分露了美国南北战争前夕北方资本原始积累和南方蓄奴制的残酷性。诗人把这种理想作为政治立场和民主信仰的艺术表述,客观上否定了现存社会秩序存在的合理性。在《火路之歌》中,诗人直接呼唤为民主而斗争。诗中写道:“走啊!带着力量,/自由,大地,暴风雨,/健康,勇敢,快乐,自由,好奇;/走啊!从一切的法规中走出来!/从你们的法规中,/啊,你们这些盲目的和没有灵魂的神父哟!”惠特曼的民主精神亦表现在他诗歌的艺术风格上。19世纪中叶美国诗主要受英国诗的影响,受禁锢民主、自由思想的清教主义束缚。惠特曼的《草叶集》以其广阔的现实主义画面,浓重的浪漫主义笔触,用一种健康的、时代迫切需要的资本主义民主思想开创了一代诗风。他的诗豪放粗犷,奔放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