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尽苍生 ——也谈语文教育 洪禹平 案头堆满书稿、校样,本来真想两耳不离窗外事,专心干好自己的活儿。却不料有人送来一期《北京文学》(97 年第 11 期),要我看看其中三篇有关小学、中学、大学的语文、文学教育的文章;不看则已,看后心情十分沉重。偏又收到我的一位已离休多年,埋头著述的堂兄的信,他也读过这三篇文章,说自己为之“震惊”!…… 是的,像我兄弟俩这样十八九岁即投身革命又整整搞了半个世纪文字工作的人,是应该“震惊”的。如果从殷商甲骨文算起,我们这有着三千三百年持续不断、一脉相承的文字史、语文史、文化史的泱泱大国,在我辈一两代人手里竟然把语文教育搞得这么糟,我辈能熟视无睹吗?能问心无愧吗?即便像我兄弟俩这样早已“退下来”的“老革命”,至少也有大声疾呼、敦促尽快改变这种状况的责任。 为此,我想先要认真了解一下实情。我请人为我找来一些高中语文课本以及相关的“教参”、考卷。长夜孤灯,我将这些资料认真看了一遍,——不,有些“教参”和考卷。我是反来复去看了几遍才能大体上看“懂”其中的含意和思路。它们给我的总的感觉是烦琐而荒唐,试题花样层出不穷,出题考人成瘾成癖,好像学语文,只能在这种连珠炮似的考问中才能学好!就我所见的这些资料看,情况要比那三篇文章说的还严重得多。这实际上已不是误人子弟的问题,因为天下所有的语文老师都得用这种课本、“教参”教书,都要想尽办法让学生们能对付这种试题,还有天下所有当父母的,都得为这种烦琐荒唐付出财力、精力。所以我说,这是一件误尽天下苍生的大事!诚如我那位堂兄说的,要向党和国家领导人呼吁,请他们在日理万机中把这件事也当作一“机”过问一下;或者也找些课本、“教参”、考卷看看。 按常规,为了有说服力,我得将我所看过的这些资料如何烦琐荒唐作个比较详尽的分析评说。但我不能这样作,因为这样作,将不只是折磨我自己,而且也是对读者的折磨,编者也不会允许我大量浪费篇幅。于是我踌躇再三,只能试举数例,并力求要言不烦地作点说明、分析;我要向读者保证的是,我所举的不是什么罕见的特例,而是颇有代表性的。 首先,让我们看看高中语文课本的教学要求,由此自然可以看出课本编选者所要达到的教学目的以及为达到此目的所需要的教学方法。每课书的教学要求都写在课文前的“预习提示”和课文后的“思考和练习”中。试以人民教育出版社 1995 年 11月第 2 版,1997 年 6 月第二次印刷的高中《语文》第五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