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身体里面的那条鱼(上)生物学家认为:地球现存生物都源自同一先祖。这个观点似与人的直接觉不符,但从胚胎发生、同源器官到痕迹器官的形态学证据,再到蛋白质与基因的分子层面,都指向同一结论。根据这个论点,生物从单细胞多细胞,从无脊椎到有脊椎。从鱼到两栖在到爬虫乃至于鸟及哺乳动物,都该有处于过渡期的物种存在才是。发掘这些环节物种的化石,就成了古生物的重要工作。成年后,我的典型夏季生活写照:穿越过北极圈,置身于冰天雪地中,在悬崖上敲石块。大部分的时候,除了受冻、起水泡外。我一事无成。运气好的时候,我可能找到古代的鱼类骨头。对多数人来说,鱼骨算不得是什么珍宝。但对我来说,这可是比黄金还要宝贵。我们是谁?我们为何长成这副模样?对这些问题,古代的鱼类骨头或许能给我们点启发。我们可以从世界各地荒野之处所挖出的虫鱼化石,从所有现在还活着的生物的 DNA 来了解我们的身体。但那不足以解释,为什么我信任古代动物的残骸,而且还是鱼的残骸,能够提供线索,让我们了解人类身体的基本架构。我们如何得以窥见数百万年、甚至数十亿年前地球上发生的事呢?很不幸,目睹那一切的目击者都不在了。事实上,过去大部分的时间中,地球上根本找不到有头、有嘴、会说话的物种。更糟糕的是,以前曾存活的动物早已羽化成仙,它们埋在地里这么久,尸体也大都消逝了。你略微想一下:曾经活过的生物物种,99%已经灭绝了,其中只有极少数会变成化石留下来,而能被挖掘出来的化石更是少之又少。这么一来,想由化石窥知我们的过去,似乎一开始就注定是机会渺茫了。化石反映出我们的身世在位于北纬 80°附近的艾士米尔岛上,我首次看到那条能揭露我们身体构造的化石鱼。那是一个飘着雪的 7 月的一天午后,我正在审视一块 3.75 亿年前的石头。我与同事来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就是为了寻找从鱼演变成陆生动物过程当中,那个扮演着重要角色的化石。从石块中露出来的是这条鱼的唇部,这可不是条普通的鱼,它的头是上下扁平的。一颗扁平的头,究竟能告诉我什么?能透露动物从大海进驻到陆地经过了哪些历程?假如我考虑到个人的安全与舒适,为何不去夏威夷,却跑去了北极?想回答这些问题,便得从如何找化石,到怎样用化石来解读我们的过去说起了。化石是提供我们了解自身历史的主要线索之一。我的职业生涯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寻找早期的哺乳动物,来回答哺乳类起源的问题;寻找最早的青蛙,来回答青蛙起源的问题;寻找那些最初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