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判与归属:后马克思主义思潮的内在张力 【编 者 按】假如考虑到“西方”这一范畴在政治语境中与“资本主义”的重合性,那么,我们便会发现:工业文明为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生长提供着最真实的物质基础,这个基础同样构成讨论西方马克思主义的最重要基础。另外一个更为重要的方面,对西方马克思主义哲学逻辑的把握需要在它与马克思哲学的关系中进行。80 年代以来,国内学术界开始对西方马克思主义哲学持续关注并形成一批讨论成果,但是在上述两个基础上进行的深度讨论并不多见。我们在这里编发的一组笔谈,应该说较充分地照顾了上述两个基础,在西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内在理论逻辑、历史线索及它的最新进展等基本问题上形成了具有原创性的成果。虽然它还是一种总体的讨论,但已经与国内外同类讨论具有很大的差别,在某种程度上,它反映了从简单评述向深度讨论的转向。随着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实践的深化和马克思主义讨论的深化,西方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参照体系必定地会越来越受到国内的重视。在这种背景下,站在新的起点上以新的视角开展讨论就尤为重要。为此,虽然这组讨论并不代表本刊的观点,但我们同意竭诚推出它,以期激起学术争鸣,推动国内西方马克思主义这一专题讨论的深度模式的产生。【 正 文 】苏东巨变后不久,在后马克思主义思潮纷杂的话语中,隐约出现了一个彻悟般的共识:现实社会主义的消解反倒使马克思主义的真实情境与意义得以水落石出——不是经典的科学的马克思主义、更非所谓“极权主义社会主义”的意识形态,马克思主义正是或只是资本主义社会的自我认识、自我反思与自我批判。在作为 80 年代后现代思潮盛行的根本原因之一的新自由主义过去之后,多种后马克思主义思潮便与所谓“中左派”联袂登上了历史舞台。这样的马克思主义究竟是批判性的、革命性的,还是对资本主义主导现实的归属,其实可以基本廓清了。但是,其滑落的过程却意味深长而又令人伤感。审视其间,我们不仅发现有对现实的无奈,更有理论的悲伤:西方马克思主义其实已回缩到理论之中,却还以为将以现实理论化的方式“介入”现实正可产生的真正变革——实际上,在这种所谓“批判”中真实发生的只能是对现实历史的认同。而究其根源,我们认为这种滑落又早已宿命般地潜存于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创始人、“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卢卡奇的思想中。实际上,当卢卡奇把“物化”界定在生产领域中时,西方马克思主义无望而又无奈的进程就开始了。不过,由于当时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