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愧怍”中刮骨疗伤―――谈《老王》的真实写作意图陈元德学生对《老王》的误读,起因于是教师对文本的误导,而这一误导则是源于编者对文本的误用,而这些误读、误导、误用则是由一块“白布”引起的“血案”。杨绛先生的散文《老王》在结尾写道:“几年过去了,我渐渐明白:那是一个幸运的人对一个不幸者的愧怍。”《教学参考书》这样表述:“作者的道德观在这里起了作用,真正的知识分子,对人间的苦难总是能充满同情与悲悯。老王在辛劳穷苦的生活中,却能关心他人,同情他,作者从中看到了人间的不平等,更看到了身处社会底层的老王的可贵品格。”然而,由此看来,作者好像是一个“幸运”的旁观者,那作者为什么“愧怍”呢?解决这个问题,我们不妨先问这样一个问题:作者的“愧怍”是不是一开始就有的?如果不是,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一、整体把握,寻觅“愧怍”发端,“愧怍”是在几年之后才有的,作者在文章结尾处的心情相当复杂,作者“一再追忆”、“捉摸”、“不知为什么”、“每想起老王”“总觉得心上不安”、“几年过去了”、“我渐渐明白”,这些关键词透露了作者真实而复杂的情感,一方面是忏悔,另一方面表明是在老王去逝后经过了“几年”的“反思”才有的“愧怍”!换句话说,作者之前只是“总觉得心上不安”,而且是在听说老王“死亡”的消息之后,经过几年的时间才找到了那个“不知为什么”的答案“那是一个幸运的人对一个不幸者的愧怍。”如果再进一步问,作者为什么知道老王死亡的消息后才反思的,为什么之前没有认识到呢?如果说“幸运的人”是指作者自己,“不幸者”是指老王,结合作者发表之前的原文:“那是一个多吃多占的人对一个不幸者的愧怍。”我们很容易得出这样的结论:“我”幸运地得到了老王真诚的照顾和恩惠,老王“不幸”是这个淳朴善良的人却因生活困窘、疾病缠身而过早辞世。但若如此,作者有必要“愧怍”么?作者不是也很同情老王并帮助过他吗?坐其车,与其聊,给其钱,还“给他吃了大瓶的鱼肝油”,作者和老王之间有着如此大的文化差异,能做到这样已经无可挑剔和指责,有必要“不安”到几年的程度么?从“多吃多占”到“愧怍”的改变,可以看出作者在写此文时决不是作为旁观者对一个生活不幸的人表达一种同情和悲悯,这种“愧怍”一定是因为“幸运的人”对“不幸者”从物质到精神上的深层次的反省,这种反省到最后只与作者本人有关。然而作者一开始并没有认识到,甚至“不安”也没有,那作者为何要反思,是什么触发了她的“反思”?那就要看作者是在什么时候开始进行了反思。不难发现,作者的“一再追忆”“总觉得心上不安”是在“回家看着还没动用的那瓶香油和没吃完的鸡蛋”引发的,问题是天天都能看着老王送的好香油,天天吃着大鸡蛋为何作者没有反思,偏偏是在碰见老王的同院的老李之后才触发了几年之久的“心灵不安和纠结”?老李倒底说了些什么,或者是老李的哪句话拨动了作者的心弦呢?二、还原对话现场,探“不安”源头对于如何实施语文阅读教学,叶圣陶先生曾进行了深入阐述,在实施语文阅读教学时,“应该把学生当作整个教学活动的主体,教师的作用在于循循善诱,布置合适的语文阅读环境,让学生自觉地体会、试练,主动地学习、领会作品,而1不应该把学生当作一只只空瓶子,只要教师把各种知识、各种道德条目灌注其中就行了”。他把这种教学思想形象地称之为排除"空瓶子"观点而树立"生活体"观点,其理论实质就是要以学生为主体,老师为指导,让学生主动地与阅读材料接触。陶行知先生也强调:“从学习的原则看起来,事怎样做,就须怎样学。譬如游泳要在水里游,学游泳,就须在水里学。若不下水,只管在岸上读游泳的书籍,做游泳的动作,纵然学了一世,到了下水的时候,还是要沉下去的。”因此,在教学中我们必须引导学生与“文本”主动地亲密接触,还原对话现场,与作者面对面的交流。作者和老李的对话描写非常少,非常简洁,好像可有可无,但细读之下,我们却可以捕捉到作者非常细腻而柔软的内心世界,让我们重新来品读这一部分:过了十多天,我碰见老王同院的老李。我问:“老王怎么样了?好些没有?”“早埋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