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的重量不是残烛掩卷,那是凄凉。不是雨打芭蕉,那叫寂寞。心头的虚空只是一个方向,不是某个地方或某种意象。它比宇宙重,比思想轻,比人生长,比死亡短,比永恒大,比微尘小,具有类似宿命的意味。虚空像什么?也许是一口没有回声近乎真空的古井。也许是一个发呆成风中枯树的异乡人。也许是一页纸的展开,一页纸的又折起。一具令人索然的空白眠床,要到某个清晨才能减轻它空荡荡的重量——虚空在这里。四岸无人,不知从那个空间释放出的生灵,竟然哼起卡门序曲——虚空在这里。楼高不胜空,摩天楼呼喊一堆本就不存在的名字——虚空在这里。雨落着,有一滴,没一滴,沉淀之后不过是一串沉香木的念珠——还是虚空。然后,人就被自己放逐了。人类的自我模糊、人间蒸发、找寻自我的游戏于是开始。既然人生就是以无数虚空缀补的破网,当然,无聊作家笔下无聊爱情故事中无聊的情人,就不得不重复地死着,以死来掩饰什么?但为了死还必须忍耐生,生死之间间不容发。却正好梗塞着一小截尴尬的虚空。其实,一切都存在于不存在之间,包括人人心间那块不知何时被剜去的虚空。感之则在,忘之则无。于静中动,于无中有。金烨洲用心爱心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