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教育故事和春天一起长大顺着二楼楼梯走下来,就到了一楼。在拐角处,如果稍加留意,经过这里的老师和学生,都会看到靠近侧门的地方,醒目地放着一个凳子。凳子是普通的,黄色的,学生坐的窄窄的木制的。凳子很老很老了,斑驳的有些丑陋,在灰暗的角落里微微泛着浅亮。紧挨着凳子的,是一个纸袋子,里面放着一些书和杂志。下课的时候,通常凳子都是空的,静静地摆放在那里,每个经过这里的人,都会留下疑问:为什么这里会放着凳子,是谁坐在这里。学生是不可能坐在教室外面听课的,况且袋子也不能代替书包啊,里面放的也不是书之类的。老师有办公室,不会享受这样的待遇,家长吗?更不可能,试问有哪个家长会耗费时间在教室外面坐冷板凳?何况对于老师,学生,家长,学校从来没有过坐在教室外面的先例。我们见过放学时家长进校门背着孩子回家的,那个孩子已经有10岁多了,长得很壮实因为身体有疾患,无法正常走路,放学上学的时候,总有一个中年男人进进出出。为了照顾孩子和家长,学校特意将他们班始终安排在一楼,同学和老师也格外关注。小小的举动对于一个家庭和孩子来说,是很温暖的。当然,我的这个故事里的主人公可不是他们。此时的操场是喧闹的,全校学生(不包括一年级)都在操场上做操。孩子们随着音乐的节拍有规律地踢腿弯腰,这是每天早晨的必修课。做完操还有十分钟的课间活动时间,操场通常在这个时候会成为欢乐的海洋。老师们站在队伍的最前方四下巡视,广播操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突然,我和代同时注意到了,篮球架的两根铁臂中间,有一个孩子在挣扎。咖啡色的风衣,窄腿牛仔裤,一双旅游鞋,看起来似乎和别的孩子没什么不同。只是,有谁敢私自去攀爬这么高的篮球架呢?我和代急速向那个孩子走去,我们都以为那个孩子是自己班上的学生三令五申的进行安全教育,怎么还有人明知故犯呢?要知道这样危险的举动是被禁止的,深吸一口气,尽量抑制着心中的不快,疾步向前。近了,更近了,才看到那是一张怯生生的脸,因为头被夹在里面,他正急切地想摆脱束缚。看到有人靠近,他简短地说“头,不出来。原来是国豪,看到他的瞬间,我有点莫名的惶恐。这个孩子我是认识的。记得那天下班后,张打电话约我去办公室,说先前她提到的国豪的父母已经在办公室了,让我尽量快点到。急匆匆地走过去,见到了他的父母。年轻的八零后,孩子的爸爸身材健硕,十分健谈;孩子的妈妈憔悴的脸颊,疲惫的眼神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两个人抢着和我交流,爸爸比较理性妈妈呢,可能更了解孩子,生怕解释的不到位,一个劲地补充就是在那天,我知道了他们有一个星星的孩子,在孩子很小的时候,患了自闭症,小小的他把自己关在黑暗的夜空,在广阔的空间里,闪耀着星星的光芒。星星,多么富有诗意的名字只有真正地靠近,才绝望地发现,自己多么无可奈何。因为拒绝,因为抗拒,因为孤独,他在离你很近很近的地方,让你感受到了彻骨的冷。冷,是你无法触及的伤痛。原本强大的人,在弱小的孩子面前,也显得羸弱。是啊,星星的天空一片阴霾,父母的世界已经在下雨。你又怎么能让他打开那扇紧闭的门,让你拼命挤进去?听到这里,我再次审视这对年轻的父母,无数次在心中想象着这个叫国豪的孩子,他的降临,给父母带来了多少快乐和不幸。从他们的描述中我还知道了他们急切的想让孩子和正常孩子那样一起上学放学,他们把这种方式叫做融合。融合,对于他们这些情商和智商都缺失的孩子来说,犹如水中月,镜中花,离你很近,似乎又遥不可及,高不可攀,因为很多时候他们都遭遇了排斥和拒绝。选择学校的过程不必赘述,孩子如愿以偿地进入了学校,接近十岁的他进入了一年级,唐老师接受了他们一家,父母满心欢喜。此时,我和代对被篮球架铁臂困住的国豪安慰他,接着让他侧着头,小心地离开那个铁家伙。一旦脱离险境,小家伙迅速向前跑,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只是,我曾经留意过他,他奔跑,拿着砖头投篮,对篮球架充满了好奇。这和他先前待过的学校大相径庭,他似乎是快乐的,虽然他看起来在一大群孩子中间,被很多同龄的孩子包围着,可是他始终是一个人,陪伴在他身边的永远是他的妈妈。下课的时候妈妈站在操场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