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凭箜篌引李贺李凭箜篌引李凭是梨园弟子,因善弹箜篌,名噪一时,“天子一日一回见,王侯将相立马迎”。他的精湛技艺,受到诗人们的热情赞赏。引:一种古代诗歌体裁,篇幅较长,音节、格律一般比较自由,形式有五言、七言、杂言。箜篌(kōnghóu)是十分古老的弹弦乐器,最初称“坎侯”或“空侯”,文献中有“卧箜篌、竖箜篌、凤首箜篌”三种形制。箜篌历史悠久、源远流长,音域宽广、音色柔美清澈,表现力强。古代除宫廷雅乐使用外,在民间也广泛流传。在中国盛唐(618-907)时期,随着经济文化的飞速发展,箜篌演奏艺术也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也就是在这个时期,中国古代的箜篌先后传入日本、朝鲜等邻国。在日本东良大寺的寺院中,至今还保存着两架唐代箜篌残品。但是,这种古老的乐器,从十四世纪后期便不再流行,以致慢慢消失了,人们只能在以前的壁画和浮雕上看到一些箜篌的图样。竖箜篌凤首箜篌作者简介李贺,字长吉,是中唐独树一帜的诗人。李贺被诽谤讳父名而不得参加科举考试,后只做过一个九品的奉礼郎,不久辞官归故里而卒,年仅27岁。李贺年少时代就有才名,可惜仕途坎坷,怀才不遇,一生抑郁,于是形成了凄艳诡谲的诗风,故被称为“诗鬼”。中唐到晚唐诗风转变时期的一个代表诗人,他继承浪漫主义的创作精神,以丰富的想象力和新颖诡异的语言,表现出幽奇神秘的意境。背景:此诗大约作于元和六年,当时李贺在京城长安,任奉礼郎。李贺此篇想象丰富,设色瑰丽,艺术感染力很强。清人方扶南把它与白居易的《琵琶行》、韩愈的《听颖师弹琴》相提并论,推许为“摹写声音至文”李凭箜篌引吴丝蜀桐张高秋,空山凝云颓不流。江娥啼竹素女愁,李凭中国弹箜篌。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梦入神山教神妪,老鱼跳波瘦蛟舞。吴质不眠倚桂树,露脚斜飞湿寒兔。吴丝蜀桐张高秋吴丝蜀桐:“公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欲言音乐之美,先说乐器之精。写箜篌构造精良,借以突出音乐的高雅。吴丝蜀桐张高秋高秋:秋高气爽,天空明亮透澈,自然看起来格外高远。既点明了演奏的时间,又写出了演奏的环境。张高秋:不仅是演奏的抽象动作,更易引起联想:音乐情韵高远饱满,直上云霄——像礼花一样,起于弦上一点然后发散到长空去。空山凝云颓不流“响遏行云”——《列子汤问》优美悦耳的弦歌声一经传出,飘散在寂寞山间的闲云都为之动容,凄然停步仿佛在俯首谛听。移情于物,把云写成具有人的听觉功能和思想感情。江娥啼竹素女愁音乐变得愁苦郁闷,我们仿佛听到娥皇和女英在湘江边为舜痛哭不己,泪尽,继之以血,将湘江之竹尽染绯红;又仿佛在重温素女弹奏起五十弦瑟,令人悲不自禁……从侧面写出了音乐声的感人肺腑。面对这样出神入化的音乐,人们不仅要问,这是谁呀?能够弹奏也这么感人的音乐?有人告诉我们,这原来是李凭在国都之中弹奏箜篌。李凭中国弹箜篌点出演奏者的名姓,并且交代了演奏的地点。诗人故意避开了叙事性的交代和直说,另作精心安排,先写琴,写声,然后写人。这样,突出了乐声,有着先声夺人的艺术力量。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以声类声“玉碎,状其声之清脆;凤叫,状其声之和缓。”“蓉泣,状其声之惨淡;兰笑,状其声之清丽。”——王琦《李贺诗歌集注》昆山:也叫“玉山”或者“群玉之山”。凤凰:在传说中是一种高贵的神鸟,《韩诗外传》云:“其声若箫。”箫的音色柔和典雅,低音区深沉哀郁,演奏时余音袅袅,给人“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之感。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以形类声昆山玉碎:唤起山崩地裂的形象感,形容乐声乍起的壮观。凤凰叫:唤起孤独哀鸣的形象感,形容乐声的幽怨。芙蓉泣露:唤起露滴残荷的形象感,形容乐声的凄凉。香兰笑:唤起兰花盛开宛如笑靥的形象感,形容乐声的欢快愉悦。写一写写一写范例:“芙蓉泣露香兰笑”,我们可以用这样的文学语言描绘它:那曲尽妙处的箜篌声,其凄婉动人,犹如一朵朵不胜寒风而呜咽悲诉的荷花,那晶莹的露珠,不正是它的声声泪滴吗?忽而,乐曲又彷佛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