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本书,虽然只是一封封的家信,但它自1981年问世以来,先后出了九个版本,总印数多达200多万册,至今畅销不衰……《傅雷家书》共收录1954年至1966年间傅雷寄给儿子傅聪的一百二十五封信、寄儿子傅敏的两封信,并附其妻朱梅馥寄傅聪的一封信。傅雷,字怒安,别名怒庵。幼年丧父,在寡母严教下,养成严谨、认真、一丝不苟的性格。早年留学法国,学习艺术理论,得以观摩世界级艺术大师的作品,大大地提高了他的艺术修养。回国后曾任教于上海美专,因不愿从流俗而闭门译书,几乎译遍法国重要作家如伏尔泰、巴尔扎克、罗曼·罗兰的重要作品。数百万言的译作成了中国译界备受推崇的范文,形成了“傅雷体华文语言”。他多艺兼通,在绘画、音乐、文学等方面,均显示出独特的高超的艺术鉴赏力。1957年,傅雷以“亲美”、“反苏”的罪名被开会批判达10次之多,但因没有确凿证据,傅雷又拒不承认而无法定罪。1958年,傅雷被戴上了“右派分子”的帽子。当天,他回家后第一句话就是:“如果不是阿敏太小,还在念书,今天我就……”1958年底,在波兰留学的傅聪闻讯愤而出走英国。消息传到国内,傅聪被定性为“叛国分子”。这又加重了傅雷的罪责。1966年,当“文革”运动席卷中国的时候,傅雷已预感到自己在劫难逃。他对来家探望的周煦良明言:“如果再来一次1957年那样的情况,我是不准备再活的。”而当“运动”才开始一个月,他就向朋友们喃喃自语:“我快要走了,我要走了……”1966年8月底红卫兵开始对傅家进行4天3夜的查抄,并变着花样辱骂、罚跪、殴打傅雷夫妇。9月2日的夜晚或3日的凌晨,58岁的傅雷吞服了巨量毒药而身亡。两小时后,他的夫人朱梅馥从一块被单上撕下两条长结,打圈,系在铁窗横框上,悬梁自尽,尾随夫君而去。第二天上午,保姆周菊娣才发现平日生活像钟表一样有规则的傅雷夫妇没有起床,才发现两人都已死亡。又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户籍警察左安民闻讯赶来,发现书桌上有一个火漆封固的包裹,上面写着“此包由×××路×弄×号朱人秀会同法院开拆,傅、朱”,里面有几个装着钱、物的信封,以及一封由工笔小楷誊写而成的遗书,全文如下:人秀:尽管所谓反党罪证(一面小镜子和一张褪色的旧画报)是在我们家里搜出的,百口莫辩的,可是我们至死也不承认是我们自己的东西(实系寄存箱内理出之物)。我们纵有千万罪行。却从来不曾有过变天思想。我们也知道搜出的罪证虽然有口难辩,在英明的共产党领导和伟大的毛主席领导之下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决不至因之而判重刑。只是含冤不白,无法洗刷的日子比坐牢还要难过。何况光是教育出一个叛徒傅聪来,在人民面前已经死有余辜了!更何况像我们这种来自旧社会的渣滓早应该自动退出历史舞台了!因为你是梅馥的胞兄,因为我们别无至亲骨肉。善后事只能委托你了。如你以立场关系不便接受,则请向上级或法院请示后再行处理。委托数事如下:一,代付九月份房租5529元(附现款)。二,武康大楼(淮海路底)606室沈仲章托代修奥米茄自动男手表一只,请交还。三,故老母余剩遗款,由人秀处理。四,旧挂表(铜)一只,旧小女表一只,赠保姆周菊娣。五,六百元存单一纸给周菊娣,作过渡时期生活费。她是劳动人民,一生孤苦,我们不愿她无故受累。六,姑母傅仪寄存我们家存单一纸六百元,请交还。七,姑母傅仪寄存之联义山庄墓地收据一纸,此次经过红卫兵搜查后遍觅不得,很抱歉。八,姑母傅仪寄存我们家之饰物。与我们自有的同时被红卫兵取去没收。只能以存单三纸(共370元)又小额储蓄三张,作为赔偿。九,三姐朱纯寄存我们家之饰物。亦被一并充公,请代道歉。她寄存衣箱贰只(三楼)暂时被封,瓷器木箱壹只,将来待公家启封后由你代领。尚有家具数件,问周菊娣便知。十,旧自用奥米茄自动男手表一只,又旧男手表一只,本拟给敏儿与×××,但恐妨碍他们的政治立场,故请人秀自由处理。十一,现钞53.30元,作为我们火葬费。十二,楼上宋家借用之家具,由陈叔陶按单收回。十三。自有家具,由你处理。图书字画听候公家决定。使你为我们受累,实在不安,但也别无他人可托,谅之谅之!傅雷、梅馥一九六六年九月二日夜《傅雷家书》是一本“充满着父爱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