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逃脱的电子七班侯雨萱15号“快去一楼!你们还想不想上生物课!”我扯着比破锣还破的嗓子喊。破锣声中,传来了幽幽的语声,几个男生怡然自得地聊着天,置一个快要被逼疯了的可怜的生物课代表于不顾。直到响起了熟悉又恐怖的上课铃,那几个同学如梦方醒,瞬间由慵懒的《第一交响曲》变成了石破天惊的《热情奏鸣曲》,不约而同地冲向前门,门打不开。大家转头又一齐冲向后门,边冲边诅咒那几个锁门的人,暗自为这荒唐的做法感到可笑。后门,我一压门把手,去一头撞在了门上。教室里一片死寂,只能听见窗外树枝乱打冷颤的声音。“太好了,可以不去上课了。耶!”传来王心阳含糊不清的声音。这句话如一点星火,瞬间在我们心中引发森林大火。大家尖声嚎叫,全然不顾其他班正在上课。我们疯狂地大笑,笑声引起了狂风骤雨。这场风雨,放纵了我们的张扬。我因这狂笑感到缺氧,在这眩晕之中,那种快感依然清晰撩拔着我的心弦,但隐隐地还能感觉到不去上课的不安。如同在演奏《悲怆奏鸣曲》,光与暗的对照,似乎象征着悲与欢的交替。很久没有这样的兴奋了,我不知道我是人类中的疯子,还是野兽中的智者;我不知道所作所为、所思所想是对还是错;我不知道我是抛弃了我,还是找到了真我。压抑的初中生活像一块冰冷、坚硬的金属,而我是金属中微不足道的电子,偶然被锁住。或者说是逃离课堂的机会如光,我吸收了光的能量,逃逸出这块金属,这也许是光电效应最完美的解释吧。“咣当!”前门被打开了,大家的脸突然黯淡了,我们不得不从臆想中回归现实。拽不回的,是脱缰的兴奋。我们从四楼飞奔到一楼,气喘吁吁地推开教室门,老师和同学们的目光万箭齐发射到我们身上,我这个电子又遭到了金属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