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后可任意编辑语言制造现实语言制造现实 周卫彬 不得不说,很久没有读到像《悬垂》这样带有明显先锋色彩的小说了。在这个先锋作家老去的年代,方磊这么做,无疑需要莫大的勇气,今日先锋可能是明日黄花,因为时至今日,小说在所谓的技术层面,作家们已经毫无秘密可言,考量的是作家真正的理想与实力。在《悬垂》中,我们可以看到方磊对各种现代小说技巧的娴熟运用,而在这些先锋的外衣之下,我们读到的是小说语言的独特魅力,是心灵、文本和世界的统一,是对虚构的执着以及对现实的奋力刺穿。 读《悬垂》首先看到的是语言而不是叙事,在时间的流逝与场景的转换之下,是诗歌般令人沉迷的语言。“我”与“幻想先生”的关系,也是现实与梦境的关系,“我”的关乎人的存在的意识,在连通此岸与彼岸河流的撞击中不断觉醒,而方磊打开其间困境的钥匙,正是语言。德里达把人类的语言看作隐喻的表达,任何语言都是某种隐喻的转换,而与小说语言直接相关的是其营造的审美氛围,《悬垂》中诗的语言使叙述在结构上营造出独特的隐喻般的叙事氛围,从而使得关联并不密切的人物、片段与意识联结在一起,正如小说中的“我”与“幻想先生”通过梦幻般的语言而拥有了存在的合法性,我们也因此得以进入那个充满幻想的房间。但即便如此,小说的叙事倘若不与人物紧贴,依旧是危险的,所幸的是,这部小说中“我”“幻想先生”以及“她”予人的幻灭感,所谓现代人心灵的真实,与小说无处不在的诗意氛围水乳交融。即便人物有几分梦幻,却让人感觉到真实,这样一来,我们才在幻想的持续作用之下,对空洞沮丧的心灵、逼仄的都市夹缝中的生活以及那些不断闪现的带着阴郁、扭曲色彩念头,作出某种合理的解释。 或可说,倘若没有独特的语言,这篇小说的合法性是堪忧的。如此说来,并非全然否定小说的故事性,只是自福楼拜以来关于小说的漫长岁月中,所谓的“故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或者说“虚构”的样态发生了巨大变化。1下载后可任意编辑一个新奇而生动完整的故事,曲折反转的情节,不再是小说追求的唯一目标,这背后的原因并非是生活的匮乏,而是呈现经验方式的转变。在某种程度上,这种转变也许是对普通读者的冒犯,因为这样的小说看似风平浪静,缺乏对从前应有的故事表象的期待。但我们心知肚明的一点是,生活的复杂性并非仅仅等同于故事的曲折,就像《悬垂》中的“我”,他的人生轨迹并不复杂,复杂的是这个人的行为以及叙述本身。而这一切对应的“真实”,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