撮嘴呼唤翻飞盘旋抑扬顿挫扇动翅膀亲昵说话肃立不动啧啧称赞白色漩涡返回他背已经驼了，穿一身褪色的过时布衣，背一个褪色的蓝布包，连装鸟食的大塑料袋也用得褪了色。返回海鸥老人被昆明人称为“海鸥老人”的吴庆恒生前孤身一人，每年冬天飞抵昆明的红嘴鸥是他唯一的寄托。每当红嘴鸥“驾临”，老人天天徒步十多公里进城给它们喂食，和它们嬉戏，风雨无阻；老人每月三百零八元的退休工资有一半以上都用来给海鸥买吃的，为此，老人平时几乎舍不得花一分钱坐公交车。四元五角一斤的饼干，老人毫不吝惜买给海鸥，他知道那是海鸥最喜欢的美食；他还经常买来鸡蛋为海鸥制作“鸡蛋饼干”；而他自己，唯一的奢侈品是两毛钱一包的金沙江香烟。老人把饼干丁很小心地放在湖边的围栏上，退开一步，撮起嘴向鸥群呼唤。立刻便有一群海鸥应声而来，几下就扫得干干净净。返回老人顺着栏杆边走边放，海鸥依他的节奏起起落落，排成一片翻飞的白色，飞成一篇有声有色的乐谱。返回在海鸥的鸣叫声里，老人抑扬顿挫地唱着什么。侧耳细听，原来是亲昵得变了调的地方话——“独脚”“灰头”“红嘴”“沙”“公主”……返回老人对海鸥的亲昵、爱——像是在呼唤自己的儿女一样。返回朋友告诉我，十多年了，一到冬天，老人每天必来，和海鸥就像亲人一样。老人望着高空盘旋的鸥群，眼睛里带着企盼。返回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群海鸥突然飞来，围着老人的遗像翻飞盘旋，连声鸣叫，叫声和姿势与平时大不一样，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返回返回海鸥们急速扇动翅膀，轮流飞到老人遗像前的空中，像是前来瞻仰遗容的亲属。返回过了一会儿，海鸥纷纷落地，竟在老人遗像前后站成了两行。它们肃立不动，像是为老人守灵的白翼天使。返回返回海鸥们像炸了营似的朝遗像扑过来。它们大声鸣叫着，翅膀扑得那样近，我们好不容易才从这片飞动的白色旋涡中脱出身来。返回返回一路走好一路走好返回还有我们返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