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代启示录》到《全金属外壳》美国越战片赏析王瑞把战争写为掠夺的狂欢的时代早已逝去,但也不能满足于廉价的英雄主义颂歌,我们应当通过战争探索人类的灵魂。—刘白羽经过七年的沉寂后,从1986年开始,在美国又出现一股争拍越战片的热潮,仅1987年一年就有《全金属外壳》、《石头公园》、《阿内希尔顿》、《汉堡包山丘》等影片问世。1988年又有《早安,越南》、《西贡》等影片上映。在这些影片中,有些出自美国著名导演如库布里克、柯波拉等人之手,是一个值得我们注意和研究的现象。(一)回顾一下越战片的历史是有益的。美国从1965年3月出兵南越到1973年1月在“巴黎协定”上签字,然后从越南撤兵,前后共九年左右时间。在此期间只有一部越战片问世,即《绿色贝雷帽》(1968)。这是一部支持越南战争的宣传影片,得到五角大楼的全力支持。以主演美国西部片而闻名于世的影星约翰·韦恩是这部影片的制片人、导演和男主角。约翰·韦恩在美国以鹰派著称,是越战的积极支持者。这部由他自己投资拍摄的影片主要描写美国特种部队“绿贝雷,’(因头戴绿色贝雷帽而得名)在越南的活动,全片围绕着亲战的“绿贝雷”与一名反战记者的辩论展开。特种部队“绿贝雷”邀请该记者到南越战场作实地调查。当然,一旦到达那里,他便逐渐以约翰·韦恩的观点去看待越南战争。观点的改变必然在报导中反映出来。这就是说,记者回国后将为读者写一些“真实的”,譬如说支持越战的报导。美国《电影家》杂志1988年第1、2期合刊上发表了一篇题为《主宰命运的表面现象—六十年代的美国电影》的评论文章。罗.斯克拉在文章中指出:“具有启发意义的是约翰·韦恩的右翼影片与芝加哥民主党代表大会会场外的示威者们有着共同的信念,即媒介可以起到‘现实’的导管作用,只要它被呈现在观众面前,他们便会了解‘真实’,受到鼓动。”影片在宣传战争和鼓舞士气方面所显示出来的巨大力量,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就被美国统治集团发现,并在战争中得到很好的利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好莱坞摄影棚里更场3是不断地拍摄出支持美国反法西斯战争、歌颂,英雄主义的振奋人心、鼓舞士气的影片,在给前方的军人与后方的百姓以精神支持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朝鲜战争也在好莱坞的摄影棚里得到反映,找到支持。但是,越南战争却在好莱坞遭到冷遇。在越战进行期间,好莱坞役有拍摄支持或反对越南战争的任何影片。遭到冷遇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主要有两点,首先是电视的介入。电视取代电影(包括纪录片)成为美国公众了解这场战争进程的主要信息来源。越战期间,电视在美国已经相当普及。电视以大量有关越南战场的真实画面抓住了观众的心。电视画面的真实感和及时性是电影望尘莫及的。其次是反战运动的深入与发展,使好莱坞不敢冒失去观众的危险,投资拍摄支持越战的影片。随着越战的非正义性和残酷性通过电视画面和新闻报导越来越为美国公众认清以后,一场深刻的道德论战在美国社会展开,以青年为主体的反战运动也蓬勃开展起来。美国《外交季刊》1989年第2期刊登了沃尔特·里斯顿(美国国务卿顾问)的一篇题为《技术与主权》的文章。文章指出:“经过越南战争的人都不难懂得电视在使美国在东南亚的目标遭受挫折方面所发挥的影响作用。大众媒介传播的信息的质量、速度和性质已经改变了人民与他们的政府之间的关系。”在这种社会背景下,一贯以追求利润为主要目标的好莱坞各大制片公司当然不会拍摄将遭到青年(票房收入的主要来源)甚至社会反对的鼓吹和支持越南战争的宣传性影片,也不会违背政府的意愿在战争期l’of去拍摄反战影片。结果,只好保持沉默。越南战争是美国社会六十年代出现动荡不安和道德危机的主要根源。被越战搞得四分五裂的美国社会在战后一个时期内需要忘却和调整,忘却由越战引起的分歧和痛苦,调整社会各阶层的关系。越战的创伤刚刚愈合,人们不愿意再回忆痛苦的往事,影片的制作者当然不会违背人们的意愿去干揭战争伤疤的蠢事。所以从1975年5月南越伪政权垮台到1978年越战片《归来》公映的三年内,除了几部以越战为背景、描写越战士兵回国后的遭遇但并非真正意义上的越战片,如《出租汽车司机》(1976)、《晴天霹雳》(197)外,未见有价值的越战影片出现。1978年上映的《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