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法根教育教学专著2014.10雨晴编辑清简,文化人格上生长起来的教学风格成尚荣一.讨论薛法根的风格必须追寻他的人格法国著名的博物馆学家布封曾对风格下过一个定义:“风格是关于人本身的。”①他认为,讨论风格不能不讨论人,讨论风格就是讨论人。进而有学者提出,“风格是特殊的人格”。②因此,追求、形成风格是塑造人格的过程,甚或说,追求、形成风格首要的是塑造自己的人格。这样的认识是深刻的。与布封有同样观点的还有歌德。歌德在《歌德谈话录》中这么说:“一个作家的风格是他内心生活的准确标志。”显然,风格要以内心的尺度为依据。同样,吴冠中提出“风格是人的背影”的命题,他的意思是,风格是人格的投射。如果稍稍离开风格远一点,那么可以讨论人的伟大。帕斯卡尔对人的伟大有独到的见解,他说:“人的伟大之所以伟大,就在于他认识自己可悲。一棵树并不认识自己可悲因此,认识自己可悲乃是可悲的;然而认识我们之所以为可悲,却是伟大的。”我一直持有这样的观点:形成自己的风格,必须认识自己,分析自己,能认识自己是伟大的。因此,可不可以这么理解:追求形成风格的过程是一个追寻伟大的过程。这一伟大的过程往往是在精神层面展开的。黑格尔把这种向前进展的精神称之为“一切人内在的灵魂”。讨论到这儿,我们完全可以确立这么一个观念:认识、分析自己,进而寻找自己“内在的灵魂”,推动精神层面的展开,塑造自己的人格,由此去认识、追求并努力形成自己的风格。之所以说这么多,决不是炫耀自己的阅读视野和积累,而是想提醒自己,对薛法根语文教学风格的认识与分析,要深入一步,在他的风格的内核上作一番寻找和讨论,这样不仅可以帮助他进一步发展自己的风格,还可以推动其他名师风格的形成,因而这样的寻找与讨论无疑是具有普遍意义的。薛法根的语文教学风格是清简。清简,是他语文教学表达的基本方式,而这样的方式,是在他的内心生成并生长起来的,没有内心的“清简”,不可能有教学的清简,这不能不讨论他的内心世界;清简是他的个性在教学中的投射与聚焦,而个性又是在特定的文化中发展的,这不能不讨论他的文化人格;清简是他一以贯之的追求,在追求中他会发现自己的“可悲之处”,而“可悲之处”的发现与克服,又会转化为伟大之处,这不能不讨论他的思想和精神境界……总之,薛法根的风格怎一个“清简”了得?清简,好似薛法根敞开的心灵窗户,呈现的是他表达的方式,展现的是他具有审美意义的风貌,闪烁的却是他心境、他的人格特质。我毫不隐晦自己的情感:这些话语透露着对清简风格的喜爱,对薛法根的喜爱。其实,对他和对他的风格喜爱的,又何止我一人呢?二、童年农村的生活体验,在薛法根人格中沉淀下朴素,让他把教育和田野、庄稼自然联系起来薛法根是农民的儿子,他的童年是在农村度过的。他干过农活,熟悉田野的味道,呼吸着农村清新的空气,和风细雨中禾苗的舒展,烈日暴雨中农民的辛劳,收获、整理农作物的喜悦,他都有亲身的体验。读了师范,当了教师,童年与这一切都会复现,都会像种子在心里重新萌发,因而,他会不知不觉地把教育、把语文教学,与田野、与庄稼、与农民自然联系起来,产生特有的想象。于是,田野的情境与教育的情境融合起来,化为同一的意蕴和气象。清简,正是在童年的体验中升华而成,凝聚在特定的情境之中。薛法根的人格深处有着农民的朴素。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农民相信每一棵庄稼都能生长、都能结出饱满的果实,绝不会抱怨庄稼长得慢、结得少,而只会从自身寻找原因。”他从中领悟到的是:其一,农作物有自己生长的规律,不能急躁,要学会观察和等待。而教育也有同样类似的规律,这样的规律是清晰的,甚至可以说是“简单”的,不必把种植农作物搞得过于复杂,同样不应把教育搞得玄虚和繁杂。其二,农作物总会结出果实,总归有收获,这是对庄稼的信任,而教育呢?为什么就不能对孩子有同样的信任呢?薛法根对孩子的信任,同样出于一种真诚,同样是朴素的,因而是发自内心、坚定的。其三,农民毫无自私自利之心,不辞辛劳地把自己一腔的热情和心血洒在田野里。他觉着,教师就应像农民那样,为孩子的成长献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