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话清高》中涉及的几位名人倪云林元朝末期的一位大名士——大画家倪云林。他非常爱美好洁他自己使用的文房四宝——笔、墨、纸、砚,每天都要有两位专人来经管,随时负责擦洗干净。庭院前面栽的梧桐树,每天早晚也要派人挑水揩洗干净,因此硬把梧桐树干净死了。有一次,他留一位好朋友在家里住宿,但又怕那个朋友不干净,一夜之间,亲自起来视察三四次。忽然听到朋友在床上咳嗽了一声,于是担心得通宵不能成眠。等到天亮,便叫佣人寻找这位朋友吐的痰在哪里,要清理干净。佣人们找遍了所有地方,也找不出那位先生吐痰的痕迹,又怕他生气骂人,只好找了一片落叶,稍微有点脏的痕迹,拿给他看说找到了。他便立刻闭上眼睛,蒙住鼻子,叫佣人把这片树叶送到三里外去丢掉。元末起义的张士诚的兄弟张士信,因为仰慕倪云林的画,特地派人送了绢和厚重的金币去,请他画一张画。谁知倪云林大发脾气说:“倪瓒(云林名)不能为王门画师。”当场撕裂了送来的绢。弄得士信大怒,怀恨在心。有一天,张士信和一班文人到太湖上游乐,泛舟中流,另外一只小船上传来一股特别的香味。张士信说:“这只船上,必有高人雅士。”立刻靠拢去看个清楚,不料正是倪云林。张士信一见,便叫从人抓他过来,要拔刀杀了他。经大家恳求请免,才大打一顿鞭子了事。倪云林被打得很痛,但却始终一声不吭。后来有人问他:“打得痛了,也应该叫一声。”倪云林便说:“一出声,便太俗了。”倪云林因为太爱美好洁了,所以对于女色,平常很少接近。这正如清初名士袁枚所说的:“选诗如选色,总觉动心难。”但有一次,他忽然看中了金陵的一位姓赵的歌姬,就把她约到别墅来留宿。但是,又怕她不清洁,先叫她好好洗个澡。洗完了,上了床,用手从头摸到脚,一边摸,一边闻,始终认为她哪里不干净,要她再洗澡,洗好了又摸又闻,还是认为不干净,要再洗。洗来洗去,天也亮了,他也算了。敢于直言犯上的大臣汲黯汲黯(?--公元前112年)西汉濮阳(今河南濮阳西南)人,字长孺。孝景帝时为太子洗马,武帝即位后为谒者,并先后任荥阳令,东海太守,主爵都尉,位列九卿。汲黯为政,以民为本,同情民众的疾苦。一次河内失火,武帝派他去视察,他到河南,见正遭水灾,饥民塞路,父子相食,饿死沟壑者不计其数,汲黯不畏矫制之罪,便以皇帝使臣的名义,持节开仓放粮赈济贫民,人民大悦。汲黯威武不屈,刚直不阿。太后弟武安候田蚡为丞相,仗势持骄,目空一切,朝臣来拜,多不为礼。汲黯对他这种傲慢的态度看不惯,遂与之亢礼,见而不拜。大将军卫青,其妹为皇后,人皆敬畏,而汲黯见他,揖而不拜。有人对他说:“自天子下尊贵莫过大将军,你为何见而不拜?”汲黯说:“以大将军之尊,而门有常揖者,表明他能降贵礼贤,这将使他的名声更加提高。”卫青闻后,对他更加尊重。汲黯不畏权贵,敢于争而折。他指责丞相公孙弘是刀笔吏,“专深文巧诋,陷人于罪,以自为功”痛斥御史大夫张汤是“智足以拒谏,诈足以饰非。”当面斥责他们“怀诈饰智,惑君乱国”的罪行。汲黯秉公事职,敢于犯颜直谏。一次武帝如集群儒说:“我欲振兴政治,效法尧舜,如何?”汲黯说:“陛下内多欲而外施仁义,怎么能效唐虞呢?”武帝听了尖锐的批评,怒而罢朝。当时很多朝臣为他担心,纷纷劝他自爱保身,他慨然说:“天子设公卿大臣,不是为了匤正错误难道是专作阿谀奉承的吗?我既在其位,总不能只顾个人安危,见错不说,使皇帝陷于不义之地。”汲黯为官清正,廉洁奉公,死后家无余资,在封建祔官吏浊多清少的环境中他可谓一佼佼者。然而他多次直谏,廷争抗颜,又与权臣弘、汤不能相容,为此,弘、汤恨之入骨,常在武帝面前说他的坏话,武帝好大喜功,不分谷莠,对汲黯先施之以疏,后继之以贬,终被出为源阳太守,卒于任中。评论:秦以来,中国大一统皇权之下,第一忠臣,第一谏臣,第一硬骨头大臣,非汲黯莫属。司马迁把汲黯的篇章安排在循吏与酷吏之间,别有用心,意在羞臊那些酷吏,收到奇效。司马迁对汲黯倾注了满腔热情,讴歌他的铮铮铁骨的死谏精神与刚直不阿的高尚品德。谏,看谏谁,怎么谏。谏汉武帝,而且是面对众臣,针砭其失,不留情面,实在是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