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光下的诗意提起月光,首先想到的是小时候记忆的李白的诗歌“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啊,月光----------幼儿时期,不记得自己的模样,不记得自己的容颜,只记得这样的一幅画面:一位四十多岁的奶奶,缠着小脚,也许还拄着拐杖,在窑顶地畔的草地上,蹒跚地在前边走着;她的后边,一个二三岁的小女孩,三摇两晃地,亦步亦趋地跟着,小女孩的手里还提着一个小竹筐;在小女孩的身后,一个小山鸡也跟着,也是走走停停,左瞅瞅,右扒扒。其实,这样的画面,二三岁的自己是不记得的,这是自己懂事后,有记忆以来,妈妈无数次用她的语言描述的。岁月沧桑,世事流逝,当奶奶老成耄耋的寿星时,她把自己的岁月用剪刀,用彩纸展现出来,最终留给我的唯一的遗产就是两张剪纸:红的花,绿的叶,跳的兔,跑的狗,光芒四射的太阳,深情无限的月亮……月亮,月亮,“寂寞嫦娥舒广袖”“吴刚捧出桂花酒”。奶奶,你可好?你在地下见到爷爷么?我很思念你们,很思念!少年时期,听课、做作业式的所谓学习是副业,玩是主业。早晨四五点钟,住在胡屯最下边的人,起身、吆喝,全胡屯的上学的孩子就都被串联在一起,二三十人组成的庞大队伍,就着月光上学去。这个时刻,这个路段,最高兴的事便是喧谎(即片闲传)。三丈高,两长低,天文地理,无所不包,无所不容。似乎我们不是一群懵懂无知的孩子,而是一支所向披靡的起义队伍,我们肩扛着神圣的使命。“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就是我们的理想。下午四五点钟,放学时节,一路车轱辘轮子打到家,早已不辨自己是人,还是车。大概是太阳吧,一轮热情似火的太阳,充满了少男的阳刚之气;抑或是月亮吧,一弯情深无限的月亮,尽显少女的阴柔之美。“太阳,太阳,像一把金梭,月亮,月亮,像一把银梭,交给你,也交给我,让我们织出最美的生活……”最值得说的是真正经历的农家生活。星期天,不仅不用上学,还可以放羊。提上羊粪筐,拿上羊鞭,赶上自家的羊,和堂妹一道放羊去。天未亮,月亮还斜挂在东天。听着咩咩的羊叫声,手拾着烫呼呼的羊粪豆,感觉自己是一个典典型型、地地道道的羊倌了!顺嘴吆喝几句不着调的山歌,把月亮也惹笑了。太阳出来了,羊在吃草。山沟里有的是瓜果,我们去摘桃子,摘李子,摘苹果,摘杏子。当然,那时,这些是属于生产队的,我们所谓的“摘”,其实是“偷偷摸摸”的。但我们是孩子,任看沟的四爷爷在沟畔把我们吼个半死,我们也不管;即使,日后,彼此不幸见了面,我们也抵死不认账,他又能把我们怎么样!2晚饭后,黄昏时分,也放羊。那时,把羊赶进两山之间的夹沟中,我们把守住沟口。想睡觉,就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不想睡觉,就折腾沟边水畔的几只野鸭子。把家里喂猪的勺捆在放羊的鞭杆上。之后,堂妹抱住我的腰,我把杆勺伸进水畔的野鸭子窝里,舀出几个鸭子蛋。再在沟边垒火用喂猪的勺煮鸭子蛋。等不到蛋熟,我们就你一个、我一个吃起来,享受属于我们这个年龄段、这个时刻的幸福!虽没有陶渊明“晨兴理荒秽”的辛苦,但“带月荷鞭归”的雅兴还是有的。……一转眼,三十几年过去了,孩子当了妈妈,妈妈成了奶奶。如今年已半百,人事变迁,我们如一叶浮萍,游走在人生的江湖;又如一只孤雁,低飞在他乡的天空。故乡的山,故乡的水,你们又是多么遥远啊,我们何时才能叶落归根?难道会“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么?奥,月光,这故乡的月光……2013年元月8日,8月4日输入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