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说,从列子御风而行的寓言故事猎取灵感,对现实生活进行嫁接对比,形成了一种对话,一种复调。外表看,有卡夫卡《变形记》的影子,更有卡尔维诺《祖先》三部曲的“影子,或者说也有民间故事和寓言的影子。这重重的影子,迭照折射,形成朱朝敏 列子”御风而行 似是而非、似非而是的故事新编。作品主人公叫马列,有时又叫列子,马列和列子同一个人,名字用在不同语境。飞起来的马列,叫列子;肉身凡胎的列子,叫马列。飞起来的列子可以跟颇有灵性的酒肉和尚谈禅论道,肉体凡胎的马列蝇营狗苟,生活混乱,六根不净,苦恼炽盛。但现实的马列和飞起———来的马列列子,却又在黄青青问题上发生了交集,怀着极大怨恨的马列,通过飞行的列子之手,给黄青青和上司拍艳照,贴到网上泄愤,结果因为列子是马列处于幻像之时的状态,幻者拍出来幻象,自然无法成真,或者是幻影的幻影,两重的幻影无法成为可视的镜像。而且因为马列有违列子清静无为的本相,盗取的或者偶然假借的列子幻象,终于缘尽失效,马列也恢复了他的贪嗔痴慢的本色,丧失了飞行的功能。这个作品的血肉还是与生活的密切相关的,对主人公生活及其处境的描述,投射了我们这个烦与乱、失序与失重、失魂与落魄的特征。马列除了没有乐趣的,就是与朋友的鬼魂,就是与女孩子的打情骂俏和偷情;而他的太太南子,他的女友黄青青,他的朋友严志及其相好小菲、他的乱搞下属文秘并行贿受贿的上司、他的歪门邪道不择手段往上爬的同事,等等,这种种众生,一个也好不到哪里去。即使似乎是佛门净土,里面住的也竟是跟女施主鬼混的花心和尚、酒肉和尚。整个红尘一派尘土飞扬,一派乌烟瘴气,人间芸芸众生,已经完全匍匐在地上,沉沦在酒色财气,争斗在物质欲望,没有任何一点灵魂超拔出世的希望。在这样的污泥浊水中,而马列竟然忽然获得神通,没有任何来由的,具备了御风而行的本领。这神来之笔,忽然就有了思想,有了理念,有了破空而来的主体意识,作品也就有了一种根本形式。我们所说的理念先行,其实又有什么错呢?当然,这种理念先行,背后是一种价值观考量,是一束对更完美生命状态和生存状态的光束的照耀。因为有了这样的超世俗的观照,才有了作品对现实状态做出的观察,并用理念,对所观察的对象进行分析推断推演,编制故事,无中生有或者改造真有,而生发出来一个小说。小说原来就是以虚击实的利器。从作家近期一系列作品看,理念才是刺激作家创作的主要动力。很多著名作家提及自己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