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把饼干丁很小心地放在湖边的围栏上,退开一步,撮起嘴向鸥群呼唤.立刻便有一群海鸥应声而来,几下就扫得干干净净,老人顺着栏杆边走边放,海鸥依他的节奏起起落落,排成一片翻飞的白色,飞成一篇有声有色的乐谱.老人把饼干丁很小心地放在湖边的围栏上,退开一步,撮起嘴向鸥群呼唤.立刻便有一群海鸥应声而来,几下就扫得干干净净,老人顺着栏杆边走边放,海鸥依他的节奏起起落落,排成一片翻飞的白色,飞成一篇有声有色的乐谱.在海鸥的鸣叫声里,老人抑扬顿挫地唱着什么.侧耳细听,原来是亲昵得变了调的地方话-----“独脚”、”灰头”、”红嘴”、“老沙”、“公主”……他背已经驼了,穿一身褪色的过时的布衣,背一个褪色的蓝布包,连装鸟食的大塑料袋也用得褪了色。朋友告诉我,这位老人每天步行二十余里,从城郊赶到翠湖,只为了给海鸥送餐,跟海鸥相伴。海鸥们急速扇动翅膀,轮流飞到老人遗像前的空中,像是前来瞻仰遗容的亲属。过了一会儿,海鸥纷纷落地,竟在老人遗像前后站成了两行。它们肃立不动,像是为老人守灵的白翼天使。当我们不得不去收起遗像时候,海鸥们像炸了营似的朝遗像扑过来。它们大声鸣叫着,翅膀扑得那样近,我们好不容易才从这片飞动的白色漩涡中脱出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