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中的都柏林人《都柏林人》读后感中外学者在评论乔伊斯的《都柏林人》时,常常用到“瘫痪”这个词,而作为一个业余读者,我更想用“压抑”这个词来形容乔伊斯的都柏林和他的都柏林人。印象中的都柏林,并非毫无生气的瘫痪,我能感受到她生命的律动,也同样能感受到那种莫名的气息压抑着她的心跳。压抑的亲情,压抑的爱情,压抑的婚姻,压抑的家庭乃至压抑的社会和人际关系。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想象一下自己身处一间老旧昏暗的房间,拉开窗帘,本以为能够看到明媚的阳光,却被扬起的灰尘和玻璃上沉积的污渍遮挡的朦朦胧胧的,那种压抑感觉就是这样一种闷闷的窒息感带着期待落空的失落。都柏林就像是这样的一间房子,生活在其中的人们在尘埃中翻滚挣扎,他们也有对阳光的渴望,只是有一个无形的屏障在阻挡着阳光,都柏林人就是在这样的半透光状态下沉默而压抑的成长,从年幼懵懂到驾鹤之年,正如鲁迅先生所说的“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都柏林人努力在沉默和爆发之间找寻着压抑的平衡,最终也逃不过灭亡的宿命。《都柏林人》由十五篇短文构成,十五篇短文篇幅差距很大,看似零散,实则是一部完整的都柏林人成长记,从少年的懵懂叛逆,到中青年的追求与迷茫,再到暮年的平静淡然,他们也有过追求和梦想,只是在现实的打压下最终归于尘土。在小说的开篇《姐妹们》一文中,弗林牧师的去世在一个小小的交际圈中漾起了涟漪,小说通过语言的再现和细节的刻画展现出不同的人不同的阐述和反应。弗林牧师因为一只打破的圣杯而陷入灵魂的黑暗,最后瘫痪着郁郁而终,文中多次描写到弗林牧师虔诚的捧着圣杯的样子。圣杯,在受基督教文化影响的作品中一直是一种神圣的存在,它代表着神圣的宗教和圣洁的信仰。一直以来,我个人对于宗教的看法似乎是贬多于褒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宗教也是一种信仰,不过又比信仰多了那么一分严肃的气质,人应该有信仰,为了信仰而不懈努力去追求也没有错,但是如果对这种信仰过分的执着甚至达到偏执的地步,以至于完全被洗脑陷入一个思维的怪圈而不能自拔,第1页共18页那么这种病态的信仰不要也罢。宗教和邪教本来就没有明确的分界线,每一种事物的存在都必然有其合理性,每一种事物也必然有其两面性,就看作为主体的人以怎样的态度来对待。让我们再次回到这篇小说,中国人有句话叫做“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圣杯只是个寄托,只要心中有坚定的信仰又何必执着于外在的寄托。显然弗林牧师并不这样想,他会把圣杯打碎看作是对信仰的亵渎,进而联想到理想的破灭,而他不知道怎样补救亦无法从这种莫名的罪恶感中解脱,也从未想过向别人倾诉来寻求帮助,只是一味的压抑着内心的挣扎,整日呆在忏悔室里,“‘他就在那里,在他的忏悔室里,一个人在黑暗中直直的坐着,非常清醒,自个儿轻声呵呵发笑,您想这可怎么着。’”①,我想不仅仅是外人不知道弗林牧师究竟在做什么,想必他自己都想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干什么,他的思维已经完全陷入了死循环,是信仰被打破却无法补救进而产生的迷茫和无奈。“而我知道那老教士正静静地躺在棺材里,就像我们看到的那样,在死亡中显得庄严而博学,胸前①[爱尔兰]詹姆斯·乔伊斯著,《都柏林人/一个青年艺术家的肖像》,徐晓雯译,2003.1,第11页-1-搁着一只无用的圣杯。”①“无用的圣杯”五个字表明了作者的态度,既是无用,何必执着,弗林牧师直到去世也从未怀疑过自己这样的执着是否值得。这就是都柏林,被宗教束缚而不自知的压抑的都柏林。而小说中的“我”,这个大人眼中什么也不懂的小男孩却读懂了别人没有看到的弗林牧师,想通了弗林牧师一生不得解的困惑。弗林牧师算是小男孩的不太正式的“授业之师”,小男孩与他的关系不算亲密,但是意识深处却又有着一种自己都说不清的牵绊。和大多数家庭一样,小孩子总会有强烈的被认可的渴望,而大人们想当然的认为小孩子资历尚浅不谙世事,而事实情况恰恰是处于这两者之间,小孩子固然有其天真懵懂的一面,但他们同样有敏感的洞察力和独特的思维方式。小说中的“我”讨厌红鼻头的老科特说他是小孩子,这是他对外界善恶是非最直观的感受,“我很想进去看看他可是我...